大戰當然需要關注,可是自己的日子也是要過。於是待得徐州形勢稍微穩定一些,趙峰就向劉備提議,向青州與豫州進兵。
“波濤所言不差,但是眼下隆冬將至,道路凍結,還是等來年春暖花開吧。”劉備聽了趙峰的建議如是答複道。趙峰也是有些無語,自己穿越之後有很多時候還是忽略了一些簡單的問題,比如這次忘了古代的道路都是泥土的,冬天的時候路況很差,根本不適合大軍行動。
“還是要注意啊!”趙峰這次算是體會到身為穿越者,並不意味著一切都是先知先覺的,有些細節還需要慢慢學習。不過冬天也有好處,北麵青州的幾夥黃巾,被袁紹派大將張頜給打得無處藏身,因此一同來徐州投奔劉備。自從收編管亥開始,劉備就嚐到了收編黃巾的甜頭,現在是一點抵觸情緒都沒有,於是這些人都被安置到彭城郡去了。
轉眼間歲末將至,按照漢朝的慣例,每年冬至州郡長官都要和屬下擺宴聯誼,總結一年的工作,也增強彼此間感情。今年是劉備第一年入主徐州,和大家搞好關係最為重要,因此這聯誼更是重頭戲。除了遠在廣陵防備袁術的陳登,其餘各郡太守盡皆到場,就連下邳丞曹豹也來了。是夜,眾人於刺史府中大擺筵席,置酒歡慶。一時間席間觥籌交錯,庭前歌舞升平,也算是亂世之中難得的太平之時了。
酒一喝多人就容易熱情,趙峰現在看著已經有些東倒西歪的眾人,頭腦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清楚的。這古代的白酒度數太低,趙峰感覺和喝啤酒幾乎沒什麼區別,一杯一杯地喝著也是感覺很一般。“還是你們酒量太小啊!”趙峰看著已經滿臉通紅的簡雍暗歎道,突然想起點什麼,連忙向還沒喝醉的東海太守趙昱席間走去。
“趙太守,我這裏有一物相贈。”趙峰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絹遞給趙昱,後者一邊笑著一邊接過展開,但他看過之後,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頓時醉意全無。
“趙將軍,這東西太珍貴了,昱何德何能,豈可平白無故受將軍如此厚禮?”趙昱正色道。這白絹上寫的不是別的,乃是趙峰為其介紹的曬鹽之法。趙峰前次聽說此時還是靠煮鹽來提取鹽巴,後世的曬鹽之法尚未普及,因此鹽價極為昂貴。有感於此,趙峰就把曬鹽之法詳細寫在這白絹之上,希望能降低生產成本,也好讓平頭百姓吃得起鹽。
“這東西與我毫無用處,趙太守拿去,每年至少可以多產十倍的鹽巴。”趙峰笑道。“這太貴重了!”趙昱歎道,這張白絹上詳細介紹了如何挖掘鹽池,如何引進海水,然後構建鹽田,蒸發結晶。趙昱乃是經營食鹽的行家,粗一估算就知道這樣一來每年至少可以提高利潤數十倍。
“無功不受祿,昱實不敢專美。”趙昱堅決不肯白要趙峰這好處。二人之間的爭執也引起其他的注意,在了解情況之後,明顯有些喝多的張飛扯著嗓子道:“你們兩個都姓趙,何必如此客氣呢?幹脆拜把子算了,這曬鹽之法就不分彼此。”其餘眾人也跟著起哄,最後趙峰和趙昱卻不過情麵,隻得敘了年齒,當眾平磕了頭拜了把子,趙昱年長六歲稱兄。
“兄長!”趙峰朝趙昱拱手為禮,對這樣倉促的結拜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好在趙昱為人詼諧,彼此倒也談的投契。劉備眼見下屬們喝酒打鬧氣氛熱烈,最後也放浪形骸擊節而歌。
“趙小子,上次不是看你在學彈琴嗎,今天也來一首如何?”張飛有些醉醺醺地道,眾人聞言再度起哄。趙峰也是心情頗爽,於是命人從樂師手中接過古琴,笑道:“今新作一曲《滄海一聲笑》,請諸君細聽。”心中卻是暗暗默念:黃老先生,我趙峰前世對您頗為敬仰。現在我成了您的前輩,這首曲子您就孝敬我吧。心裏胡思亂想,手上卻絲毫不慢,當下按商引宮,彈唱起來: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滔,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