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異一臉迷茫,木一半解釋道:“踏白就是負責偵查,勘探的人,身手頗有幾分了得。”
“那幾個人軍容狼狽,或重或輕都受了點傷,尤其是領隊的,整條右臂都斷了。謝大哥一見,便上前詢問。領頭的人便道前麵遇到了一個人,說要到軍營中領教領教。說完,一指林可鴻便道‘就是他’。”
“老宋,不用說得那麼隱晦,那個踏白軍的領隊就是我。”陳知鬆不知何時也來到近前,開口道,聲音很是洪亮。
顧異聞言,趕緊道:“陳大哥,不好意思,我替我哥像你陪個不是。”
陳知鬆麵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沒事,技不如人,受點傷正常。林可鴻為人我一個莽夫不好評論,但他的身手,實在沒的說,老陳我也見過不少高人,便是軍中南征北戰的將軍也見過幾位,修為像他那般高的,還是第一次見。老陳我自認刀法還行,可動起手來,我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趴下了。要說身手,林可鴻是這個。”說完,豎了個拇指。
顧異聽了陳知鬆的話,便知道這事著實是林可鴻做的不地道。看陳知鬆的麵相便知此人心地憨厚,為人淳樸。他既然明說不評價林可鴻的為人,便是不想當著顧異的麵說的太直白,傷了彼此的和氣。顧異念及此處,道:“便是身手再好,修為再高,也不能無緣無故將陳大哥打傷。”
“當時老陳一指林可鴻,謝大哥便覺得此事不那麼簡單,跟陳大哥一再確認,是否真是林可鴻所為。誰知林可鴻徑直站起來道:‘正是我’。謝大哥臉上當時便掛不住了,寒聲問道:‘林先生遠道而來,我等以禮相待,卻不知林先生為何無緣無故打傷我兄弟?’林可鴻道:‘我說要到軍中請教點事,誰知道這幾位橫攔豎擋不讓,無奈,在下隻能動手。’謝大哥見狀,知道今日之事難以善了,當下便與林可鴻另約了一個地方。”宋翔娓娓道來,來龍去脈說的甚是清楚。
“之後呢?”顧異問道。
“第二日,謝大哥與林可鴻約在樹立之中。謝大哥不讓我們跟著,可我們哪裏放心的下,便偷偷跟著謝大哥去了樹林,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著。誰知謝大哥與林可鴻開始的時候相談甚歡,彼此頗有幾分惺惺相惜。我等見狀,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後來林可鴻一直勸說謝大哥到逐城跟他一道,可謝大哥拒絕了。說皇命在身,不敢擅離。後來林可鴻問謝大哥為何朝廷要出兵歸州,謝大哥聽後,立刻站起來,反問林可鴻這消息從何而來。其實,朝廷出兵歸州的消息別說普通人,便是我們這些平日進出天策府,每日接觸軍國機密的人都不知道,聽林可鴻說出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朝廷還有此計劃。林可鴻竟然知道這消息,謝大哥怎能不驚擾。林可鴻也會回答,隻是道‘聽聞謝將軍是天策府的高才,在下想與謝將軍討教討教。’謝大哥便問:‘不知林先生所說的討教究竟是何事?’林可鴻道:‘歸州自唐開國伊始便是藩鎮,一向自治,雖說是唐國地盤,可也隻能算是附屬之地。如今唐國要出兵歸州,歸州東南便是我逐城,歸州若是進駐了唐軍,試問謝將軍,我在逐城又怎能安睡?’謝大哥道:‘軍國大事,非是我一個小小飛騎將軍所能非議。我隻能執行軍令。’林可鴻道;‘既然這樣,我便與謝將軍便在此對弈一番,謝將軍統兵五萬,在下率五千士卒,若是在下輸了,二話不說便離開唐國。若是謝將軍輸了,還請謝將軍上言不要出兵歸州,如何?’謝大哥道;‘我一個小小的飛騎將軍,還沒那麼大本事。’林可鴻道:‘謝將軍何必自謙,天下人誰不知道,謝將軍是李衛公當年最得力的下屬。本來以謝將軍的軍功以及在軍中的威信,便是做個十二衛將軍也是綽綽有餘,隻怕也沒人敢說閑話。謝將軍的話,上麵定會考慮的。’謝大哥聞言道:‘林先生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卻不知在下為何要與林先生博弈?不能安睡的是林先生,而不是在下。’林可鴻道:‘若謝將軍以為在下是為自己而來,謝將軍也太小看我了。此番前來,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為了歸州、逐城千千萬萬的百姓。戰亂一起,塗炭的必是百姓,謝將軍不是視人命如草薺的暴徒,更知道朝廷出兵歸州的真正用意。看在歸州、逐城兩地百姓的份上,還請謝將軍好好考慮一下。’”宋翔說道這裏,歎了口氣。
顧異問道:“莫非這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