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剛示意完眼神的時忱溪一隻手支在木製欄杆上,忽的,被一片陰影籠罩。
“時,你……”郎岱看著一身紅衣的時忱溪,額頭瞬間多出三條黑線。
“你看這哄鬧的陣仗,說明我的女相很驚豔,不是嗎?”時忱溪扭頭一笑,露出淺淺的梨渦。
一笑百媚。
看著單純無害,實則是個黑心狐狸。
摘下麵罩的時忱溪一身紅衣襯得臉麵極為白淨,桃花眼明冽亮麗,唇紅齒白,骨相微顯,雖美但不失英氣。
好一個藍顏驚鴻,一瞥勾心,心甘沉淪。
“樓主又美又勾人,看得我一個女生都心動了!”攬月從樓梯上跑了上來。
大大咧咧的樣子跟在台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阿~吖——”
眼看著要絆倒,攬月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視倒如歸,緊緊閉上了眼睛。
但是想象中的辟穀開花並沒有感覺到,而是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樓…樓主,你先別鬆開我,直接把我扛進房間吧,不然郎岱又要笑話我。”攬月緊緊抱著懷裏的人,邊說邊把眼睛微微張開,想要知道郎岱的方位,卻隻模糊地看見一片紅。
“你都讓我聽到了,還怕我笑話你?嗯?”
攬月隻感覺耳邊輕蔑的語氣撓人得緊,耳根瞬間紅了。
時忱溪在一旁看戲看得起了興,雙手抱在胸前。
郎岱看著時忱溪似笑非笑的表情,臉色下沉,“你趕緊來把她扛到她房間裏去。”
“我不要!”
“嗯?”
“我…你…你都已經接住我了,我還怕你笑話不成。”
“那姑娘你倒是從我懷裏下來啊。”
郎岱身上的嶺南茶香很重,直通進攬月的鼻子裏,味道熟悉又有點陌生。
“我…我不。”攬月抱得更緊。
“你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攬月姑娘?”
這是郎岱第一次這麼叫攬月。
“我腳崴了。”
“……”
郎岱未答,單手抱著攬月走向走廊深處。
“當局者迷啊。”時忱溪調侃道。
隨後便下樓,去後院澆花。
——
“這風滿樓樓主怎麼想的,怎麼會突然送個人過來。”江淮之一想到那紅衣似火惹人心亂的戲子,思路就被打亂。
“想著讓我更快活?”謝琛歪頭笑道。
“你……”
還沒等江淮之說完,謝琛接著說道:“我倒甘之如飴。”
江淮之看著謝琛春風蕩漾的樣子,直接結巴了。
“你你你,我就說你今天怎麼老走神,原來冰塊也會被美色所吸引阿。”
這時,枕眠上前,右手放到了左手上,微屈膝行禮。
“小女猜測到,應是風滿樓主想毀約,安插眼線於您身邊,我想世子應是想拒了吧,世子告訴小女便可,小女可以幫世子辦好。”
謝琛瞥了眼枕眠,看得出是江南一帶女子,眉細嘴薄。
但隻是看似溫婉,細品則是個心機重且淺的,眼中野心難掩。
“你應知道你也是被派過來的,也隻是一個幌子,別誤了身份。”謝琛說得溫柔,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溫柔。
“是,枕眠知道了。”枕眠行了禮便又退到了一邊。
枕眠咬了咬牙,明明她都那麼主動了,他都無動於衷。
“直接退出去吧。”謝琛道。
每次,等到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他們就會把枕眠支出去。
“這人心思太重,風滿樓主怎會收這種人。”江淮之道。
“是有點笨,養了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謝琛小飲了口茶。
突然,來了一句:“今天先不搜索消息了。”
“不應該啊…不對,你今天真的太不正常了。”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好奇心害死病貓,我這麼明顯的趕人都看不出來嗎?”
“哎呀,本想蒙混過關,看看你怎麼對待人家小姑娘,但你竟然不顧情麵,說到了表麵,果然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滾。”
——後院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