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水六年,遙城燈火闌珊,行人來來往往,綿延不絕,馬車交錯在道路上,顯得繁榮昌盛。
尤其城中南北各一處,燈火更是通明,人影更密,人們的吆喝聲更加強烈。
楠木建造的樓身還有著紫檀木點綴的風滿樓位於這兩處,紅色的紗簾映襯人影,綠色的琉璃瓦盡顯貴氣,鮮豔的紅與複古的綠交織在一起卻不顯俗氣,反而顯得貴氣。
樓口被火紅的燈籠綴滿,美人在燈火的掩飾下,更加嬌羞,令人們流連忘返。
“哎呀,謝世子終於來了,枕棉姑娘已經在老地方等著您很久了。”剛還在招呼人的媒婆,立馬停止,笑眯眯地迎向身影。
眾人的目光被聲音所吸引。
映入眼簾的是,身著墨綠色夾帶著黑色暗紋的外衣,手裏拿著玉做骨的扇子,頭發由玉冠高束身後的少年,身形挺拔,英姿颯爽,清新俊逸。
細看,便是鴻顏。
眉如鋒,一雙丹鳳眼如畫,鼻梁高挺,唇紅齒白,皮膚白淨,在燈火的照射下,鋒也被磨成了溫文。
“世子今日還是如往的俊朗,不愧是遙城女子都想嫁的公子哥。”一個姑娘雙手捂著臉,癡迷地看著經過的身影。
“那些姑娘們也隻是想想而已,她們家裏人哪裏會同意自己的掌中寶嫁給一個天天混青樓的男人。”一個鄙夷的聲音插入,這是剛被媒婆冷落的男人。
“就是就是,生的好看中什麼用,隻會花家裏的銀子,不會掙錢孝敬爹娘,現在秦主母都命危在床了,他還有心思來青樓快活!為人子,不知羞!”
“人家謝世子隻是一個風流公子,就算不來混青樓,能為秦主母做什麼?”
此起彼伏的聲音使得樓裏人忍不住往外看。
謝琛隻能雙手合起,舉在身前來回搖晃,微微點頭示意放過自己。
但眾人並不聽勸,反而討論地更加熱烈,憑借著侍衛的維護,墨綠色的身影逐漸在樓裏消失。
“你就不能跟我一起潛進來,非要那麼高調,那起哄聲震我耳之欲聾。”江淮之站在房間門口抱怨道。
“全遙城的人都深知我謝世子是個風流公子,一天不來人們都會想我是不是逍遙太過了,那什麼出問題了,我能怎麼辦呢?”謝琛露出無奈的表情。
江淮之:“你……”
聲音被掩住,隻見江淮之的口來回閉合。
風滿樓的舞台中心突然響起琵琶,古箏,笛子和鼓的交響聲,珠圓玉潤,餘音嫋嫋。
聲音貫穿整個風滿樓,使得公子哥們的目光投向舞台,一個個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
果不其然,等到音樂高潮部分來臨的時候,紅色的身影漸入舞台。
紅衣勝火,襯得台上的人皮膚雪白,忽的一個轉身,戴著麵罩的臉映入眼簾,隻見一雙桃花眼。
隻是一雙桃花眼卻讓人心神蕩漾。
眼神迷離,眼尾細而略彎,略帶粉紅,媚態畢現,眼睛含笑,十分勾人。
謝琛看著那雙桃花眼陷入沉思。
……
舞畢,起哄聲一哄而起,打斷了謝琛的來回回轉的思路。
江淮之見謝琛愣神,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讓他進房間。
“不愧是名揚天下的風滿樓,這美人都是傾國傾城,嬌媚百態的。”
“就是就是,不知是哪個姑娘,價位怎麼樣。”說話的人是一個知縣的兒子,身材肥碩,一看就是被家裏人養的太好。
……
伴著起哄聲,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輕重有度地走上舞台,解釋道:“姑娘名為時見,隻接貴賓~”
“枕眠姑娘連一個世子都伺候不好嗎,樓主怎麼又給世子安排一個?”
“就是就是,我們每天花那麼多銀子,白花的嗎?”
……
台上的攬月輕蔑一笑,心想道:你們花的再多,有人家謝世子一個月花的多嗎?接著雲淡風輕地看向三樓,接到眼神示意之後,用小錘子錘了錘桌子:“貴賓位等著大家。”
說完,走下舞台,走上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