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戶上的兩個人,正常情況下,朱峻庭該驚慌的。
畢竟,任何一個人,深藏的秘密被人發現,都會有驚慌的反應。
然而,朱峻庭隻有一刹那的驚訝,然後就鎮定下來。
他朝著阮俏和儲時遇笑了笑,雙手一攤,道:“哎呀,被你們發現了呀!”
他的這副反應,叫阮俏和儲時遇微微眯眼。
阮俏和儲時遇從窗戶上躍下,走到他麵前。
“看來你絲毫沒有擔憂。”阮俏道,眼中閃爍著冷意。
朱峻庭笑的很輕鬆:“擔憂有什麼用呢?堂堂儲氏少尊的麵前,我的擔憂會顯得十分多餘,也十分可笑。”
“你倒是拎得分明。”儲時遇嘲諷道。
“你為什麼會有魔氣?”阮俏問。
朱峻庭麵露苦惱之色,他抬起一隻手摩挲著下巴,道:“這叫我不好回答呀,魔氣這種東西,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阮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為什麼要害自己的爺爺?難道魔氣腐蝕了你的心性?還是說,這裏有別的內情?”
她眼露探究。
朱峻庭微微一笑:“你猜!”
阮俏:…………
儲時遇看向阮俏,道:“俏俏,控製她。”
阮俏一愣,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拿出了傀儡蠱。
傀儡蠱一出,朱峻庭的臉上,頓時就浮現一層猙獰。
那種猙獰,並不是他的表情,而是,他的臉上出現一條條黑色的紋路,顯得他整個人的臉十分猙獰。
傀儡蠱發出‘吱’的一聲尖叫。
下一刻,朱峻庭麵露痛苦。
一隻尖銳的血紅色蟲子,從他的眉骨裏生生爬了出來。
黑氣,彌漫了他的全身。
尤其是他的一張臉,被濃鬱的黑氣包裹,可他似乎在隱忍著劇烈的痛苦,皮肉顫抖,可硬是生生挺住,一動不動。
看到血紅色小蟲,阮俏的傀儡蠱瞬間一個跳躍撲了上去,摁著那小蟲就是一頓哐哐哐的胖揍。
渾身布滿黑色甲片的胖蟲子,所有的腿都揮舞起來,將那血紅色小蟲揍的找不到北。
很快就六腳朝天疼迷糊了。
黑甲蟲人立而起,所有的腿傲慢揮舞幾下,麵朝阮俏,發出邀功的聲音。
“幹的不錯!”阮俏不吝誇獎。
“收了它!”阮俏命令道。
“吱!”受到了主人的表揚,黑甲蟲簡直飄飄然。
它仿佛找到了蠱生的價值,吐出黑絲,沒入血紅小蟲的體內。
這血紅小蟲也是傀儡蠱的一種,然而,在阮俏的黑甲蟲麵前,卻是不堪一擊。
它是魔蠱的子蠱,可是如今,直接換了一個領導。
它爬伏在地,在黑甲蠱表示臣服。
“吱!”黑甲蟲一腳將它踹回朱峻庭體內。
朱峻庭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猙獰的黑紋緩緩消褪。
等一切恢複正常,他看向阮俏,眸光熾熱。
而與此同時,副樓的三樓臥室裏。
睡夢中的方池雨突然驚醒,嘴一張,吐出一口黑血。
朱閑桉被她的動靜驚醒,側頭看去,方池雨正捂著嘴往衛生間跑去。
“老婆,你怎麼了?”他擔憂地問。
方池雨沒理,直接去衛生間衝洗掉嘴邊的血跡,臉色蒼白的微微發抖。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眼睛血紅,表情陰冷憤怒。
“池雨,你沒事吧?”朱閑桉不放心,追了過來。
方池雨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可下一刻,她就臉色蒼白地轉過身。
她虛弱的搖了搖頭,道:“閑桉,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突然有些不太舒服,回去睡吧。”
朱閑桉遲疑地點了點頭,心裏隻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是方池雨如此堅持,他們還是重新回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