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躺著別動,喬姑娘沒事,師兄已經趕去看她的。”林繆雲一把將李蓮花按住。

李蓮花原本就是有著玲瓏心竅的人,聽到這話,他就明白,原來阿雲早就知道了他的過去,一直以來都出於某種原因才隱忍不發。

林繆雲說完才頓覺自己失言,因為李蓮花不應該對喬婉娩這麼關心,隻有李相夷才會,她一時情急才說出自己不應該說的話,不過已經出口的言論也不能撤回,於是她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是在靈山派柴房外才無意聽到的,沒有私下調查你的意思,對我而言你過去是誰並不重要,我認定的好友隻是你而已。”

“謝謝你,阿雲”李蓮花定定的望向林繆雲,半天卻隻能說出一句謝謝,謝謝你為我的身體奔走,謝謝你不在乎李相夷的過去,謝謝你為阿勉的事出力。

“既然要謝我,就趕緊完成你要完成的事,然後跟我回蓬萊島看病。”林繆雲義正言辭,“你可是我離島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費心費力的養了這麼多年,可千萬不能死了。”

這話讓李蓮花哭笑不得,活像自己是她養的一株嬌花。

兩人將互相隱瞞的事情坦誠之後,李蓮花倒是將自己和笛飛聲一起找師兄屍體的事情和她說了,其中當然也包括一品墳遇險,還有給笛飛聲下了修羅草的事,讓他內力受製,期間收獲了林繆雲好幾個眼刀子。

“哦,既然要找單孤..我是說你師兄的屍體,那你們有什麼線索麼?”林繆雲問。

“本來進百川院就是想找阿勉問一問關於獅魂的線索,沒想到遇到了這番波折,還未曾來得及開口。”李蓮花也是無奈,他本意並不想與過去再有牽扯,卻沒想到還是深陷局中。

林繆雲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外頭有人叫她,於是隻好先出去,聽說好像是便宜師兄叫自己,疑心喬婉娩的病情有異,於是連忙趕到了喬婉娩的院子。

進屋之後,隻見便宜師兄用白色綢帶蒙住眼睛,而喬婉娩則隻穿了件單薄中衣躺在榻上,身上幾處要穴都插了金針。

“林小雲,如今喬姑娘又被激發了喘症,傷了身體底子,需要更柔和的內力相助,才不會傷及內腑,所以需要你出手了。”百曉生道,“隻是這治病的內力有去無回..”

林繆雲看了眼處於昏迷狀態喬婉娩,內力沒了還能再練,左不過她再瞎幾日,就算麵前這人與李蓮花沒有關係,她也會選擇救人的,更何況,她想起了方才試圖爬起來看喬婉娩的李蓮花,於是點點頭,“我知道,我來吧,”

百曉生明白自家師妹的心有多麼的純善,於是讓開位置,在旁邊指導她如何以內力替喬婉娩疏通阻塞的經脈。

如果說百曉生的內力如微風清爽純淨,她的內力就是那細碎的月華,更加溫柔,也更加純淨,於是在天色漸漸泛青時,喬婉娩的臉色已經漸漸紅潤起來,林繆雲收回遠轉的內力,取出那從不離身的白紗將自己眼睛遮起來。

事實上,比起平時為李蓮花壓製碧茶之毒,這點子內力對林繆雲來說簡直不算什麼,因此她還是能看見了,隻是眼睛有些畏光罷了。

百曉生替她探了探脈,確定她隻是損失了些內力,並無大礙之後,才放心去看喬婉娩,果然師妹的內力比他更適合給人治療,隻要再喝上一個月藥,日後這喬婉娩便能如常人一般,那如附骨之疽的喘症也不會再發作了。

確定喬婉娩沒事了之後,林繆雲鬆了口氣,直接拉著便宜師兄去看李蓮花,至於肖紫衿怎麼樣...和她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斷了幾根肋骨麼,讓他多疼一會長長記性也好。

這邊百曉生在看過李蓮花之後,麵帶微笑的對林繆雲說,“和你一樣,內力有所虛耗,從今天起,你們兩個一起喝藥。”

不知道為什麼,林繆雲從便宜師兄的眼睛裏讀出了不懷好意,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