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火燎原(2 / 3)

他明白了,十二字盲星確實在聖域,一直在他身邊已經18年。

盲星遮掩了的時光,果然連眾神都無法知曉。

原來如此。

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將十二字盲星封印在釋羅狄迦體內呢?

太多的問號讓始遨無法整理思緒,因為他瞧見釋羅狄迦磕破腦袋噴湧而出的鮮血,將他從震驚中拉了回來,他意識到聖劍和盲星的感應形成了巨大的力量,並非釋羅狄迦的凡人之身能夠承受太久的,他趕緊將聖劍收回了劍鞘,用力將聖劍推得遠遠地直到書房另一個角落裏,轉身將釋羅狄迦從地上抱了起來衝出書房。

我該如何是好?

他將釋羅狄迦放在寢殿裏的榻上,傳了醫官來包紮磕破的傷口,趁著這空隙,始遨急匆匆地跑回書房取了聖劍往聖域最高峰去了。

事到如今,我該如何是好?

始遨將聖劍放回最高峰神廟的祭壇之上,這把聖劍象征著至高無上古老,永恒的權力,懸於他頭頂之上,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感受到的壓力此刻更是如芒在背,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膽顫心驚,渾身控製不住的發顫。

多年以來他第一次恐懼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什麼。始遨有預感,最殘酷的戰爭,最野蠻的報複才剛剛開始呢?

“好些了麼?”

始遨彎下腰關切地看著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釋羅狄迦,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接受了醫治。

“我這是怎麼了?”

釋羅狄迦對自己躺在主君的寢殿,還受了傷這一事件十分疑惑,她隻記得在長廊上撞到了擎晃,之後的記憶就像被切割了一樣無跡可尋。

“在高原上待了一個月,回來有些不習慣罷了,你身子一向又弱,好好調理幾天就沒事了。”

始遨坐下在榻邊的一個軟凳上,握起阿布的手,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擎晃看見我這副樣子又該嘲笑我了,剛才見著他就說我臉色蒼白地跟個鬼似的。”

釋羅狄迦笑笑,她發現始遨的手很溫暖,卻在微微地顫抖。

“主君,為什麼你的手在抖呢?是不是我得什麼絕症快死了?”

釋羅狄迦隨口一說,並不真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不了的病,她察覺到始遨的心神不寧,這一句話隻不過想更加確認自己在始遨心中舉足輕重的地位罷了,被偏愛著的人總是有恃無恐的。始遨威嚴整肅的麵龐一下子軟化了,泄了氣般的垂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囁喃了一聲:

“醫官們都看診過了,不許胡思亂想,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一點事。”

釋羅狄迦垂著眼簾看著被自己攥緊的手,長長的睫毛有韻律似的顫動,圓鼓鼓的臉頰上完美的鑲嵌著精致無比的小鼻子,對始遨而言,她象征著這世間最美好的一麵,也是他疲憊不堪心中僅存的聖殿了;那件華麗的裙子金線織錦的領口上有些血漬,釋羅狄迦隨著呼吸起伏的胸口裏埋藏著定時炸彈。

‘我會守護你,沒有什麼能夠將你奪去,哪怕是神明的旨意。’

始遨派了擎晃去冥暗紀元聖城娜迪亞處遞交主君秘信,另外再查探一下對方的進展。慕先生先生已經在美洲善後,所以擎晃還得去一趟歐洲清理一些北歐元老院不聽話的將領,調派新的駐外司鐸神侍,重整當地元老院的體係,這一來一去也至少得三個月。

早上中樞的會議結束後,始遨信步而出,從正殿走出來,仰著頭感受著煦暖的陽光,他佇立在主君殿前庭長廊拐角的一根羅馬石柱後。

過了不一會兒,感覺到有人正往主君殿來,他低頭遠眺,是釋羅狄迦正走到十二殿和主君殿的台階中間處,離著正殿尚有一段距離。

釋羅狄迦停下腳步在半山腰的台階上,和始遨一樣,她也仰著頭,閉著眼睛,往後擺了擺手臂,聳了聳肩膀,一副慵懶的模樣,有些倦怠,卻十分嬌媚。

天氣還未轉冷,她穿著一條乳白色短袖長裙子,低低敞開的胸口圍繞著黑絲絨綢帶,綢帶上鑲嵌著珍珠,敞著一大片雪白柔嫩的胸口一道深深的溝壑,她抬起手臂,用手遮著自己的臉,一會兒放開,一會兒合上,似乎舍不得這和煦溫柔的早秋暖陽。

她休養了好幾天天,身子也恢複如常了。此時此刻,遠處的釋羅狄迦和始遨印象中每一天的她竟然十分不同,她的身子仿佛很陌生,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完全是一個亭亭玉立,發育得很好的18歲少女了?

豐盈的胸部,完美的曲線,一瞬間凹下來,纖瘦的腰肢仍然有一點童年時遺留的單薄。釋羅狄迦揚起的臉龐閃爍著光輝,修長的脖頸上掛著幾串布滿鑽石的細項鏈,在日光下整個人熠熠生輝著,十二宮山,古老的宮殿,白色的石階,甚至是天上的日輪,在一瞬間都被她點燃了似的鮮活起來。

始遨的感情在那一刻發生了變化,他的心也被什麼點燃了,由死複生。

他剛想抬腳走向她,轉頭看見擎晃一身戎裝齊整地大步從主君殿走出來,往台階下去,不一會兒,兩人碰個正著。

而正和太陽自顧自嬉戲著的釋羅狄迦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往山下向她靠近的擎晃,那懶洋洋的模樣可全被擎晃看在眼裏了,一瞧見擎晃,釋羅狄迦趕緊正直了身子,始遨暗自好笑,還真隻有擎晃是她的克星,這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一直劍拔弩張,互相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