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很確定我不會自殺的,因為那太愚蠢了,雖然生活中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用這種方式離開美好的人生,我想那應該是些多愁善感人的選擇,而我和他們相比似乎太木訥了些。他殺或是意外,似乎也不太可能,我沒什麼太多的朋友可也沒什麼仇人的,劫財劫色之類的大概也攤不到我頭上;以現在堵車的情況來說估計要碰到外星飛船才可以突然地對我造成意外,我想好了,能開快的時候慢著點盡可能離開別的車遠些,另外廣告牌絕不要再看。考慮了很多,我才想到病死的可能,我確實不是太健康,身體素質也不是太好,如果能再都好些的話估計勉強可以達到運動員的標準。
我認為自己基本上算個好人,所以不應該有什麼冥冥中的報應降臨在我的身上,如果非要說是上輩子欠下了些什麼,那我確實無話可說,能說出來的一定是髒話。我忽然又想到以前看《太平廣記》時,記得有個章節裏全是那樣的故事,類型都是相同的,大概說某人死了到地府後有人問他在生時都幹了些什麼呀,那人說我經常念經,又問他念什麼經呀,他回答金剛經,然後就有人說這個人不該死的把他送回了陽世等等。我好象也念過很多遍的呀,為了鍛煉自己的嘴可真是沒少念的,我念的是什麼來著?慘,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不是《金剛經》,我這個恨,這“滬偉”怎麼不丟本《金剛經》給我呀,那我不是就塌實點了嗎?這事兒估計底下的人分得一定特清楚。
我腦子裏亂成一團,嘴裏喃喃地咒罵著,實在是不明白象自己這樣的大好青年為什麼要死在今天。天空降下了小雨,“噠噠”地落在車上,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連老天都在替我不公了。我打開雨刷刮了幾下,發現車輛開始鬆動了起來,趁旁邊車道的後車沒反應過來,我一把拐進了旁邊車道的檔子裏,時間已近十點。
原來前麵有個三車追尾,警察叔叔已經將他們幾個車安排到臨時停靠處,分別著在登記著什麼,真不會挑時候撞!我念叨著,加入了快速前行的行列。
到了南四環出口處,我發生了意外。意外不大,沒丟命,隻是我向外拐的時候前車突然踩了刹車,距離比較近我實在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向左打把躲避並踩死了刹車,感覺車跳了一下,發出了“碰”的悶響,然後停住滅了。
我當時很慌,楞是沒下車,直到前車司機敲我車窗時我才明白過來,怎麼能在這個時間闖禍?我下了車,看看表,已經是十點三十五分。
“你怎麼開的車呀?”前車司機是個女孩,頭發很短燙著向外炸開的花兒,好象垂下的幾縷還染成了紅色,個子不高不矮,臉龐小巧白皙五官端正,上身著件套頭暗紅色毛衣下身是條牛仔褲,說不上非常漂亮但看著很舒服,年齡估計和我相仿。
我沒回答她,繞過去看了看兩輛車的結合處,前麵那車居然也是輛黑色的普桑,光看號牌就知道比我那個新多了。那車的後保險杠左角處碎裂,不是非常的嚴重,再看我自己的車前保險杠右下處一道深痕直延伸到車輪,少說得五十公分長,漆全都刮掉已經見了金屬,單這樣看,我的車慘多了。當然我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是我的責任,因為屬於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