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一)(1 / 2)

很多天以後的一個清晨,我又在老位置見到了那個“江湖術士”,不對,應該叫他做“大師”,我還是裝沒看見他一樣照直走,但心裏卻盼望著他能給我什麼預言。“大師”就是“大師”,他說了很多後來都確實發生的事情。

比如有天他說讓我小心數字,恰巧那天我們進一整箱的主板,外包裝已寫明了裏麵裝著五十片,而我當著送貨人的麵拆開後數出隻有四十九片,讓送貨的都吃了一驚,據他說從來還沒發生過這種事情的;

又有天他說我會丟樣東西,當天我中午吃飯時就把手機落飯館裏了,等發現時回去找怎麼也找不見,隻好到賣水貨手機的地方買了個新的;

……

逐漸的,他在我心中不是“大師”了,而是“神人”或是什麼我形容不出來的高級生物了,雖然我依舊還是沒有和他對過話,但他說的話都令我深信不疑,每天早上聽到他的那一半句“天來之語”已經變成了我的習慣。

已近初冬,天色陰暗,仿佛隨時會落下點什麼來,而根據落下的東西可以讓人們很清楚的判斷一個新季節的到來,其實這幾天都這個德行,隻不過要用個“更”字來形容今天。

我拐過樓下的停車場,那輛普桑就象是找不到的孩子一樣髒了八幾的,完全顯示不出那黑亮的本質。買了這車後我就發現根本就不怎麼用得上,首先上班如果開車過去的,我估計要比我走路多花一倍以上的時間,而且這還是按不堵車來估計的,就算開到單位樓下每天還要交十五元的停車費,多尷尬的情況,所以車一般我就放著,偶爾休息的時間用用。其實真說到開車,我還真有個事情不是特別的想得通,那就是養路費!其它的什麼保險呀、車船稅呀、油錢呀還都說得過去,誰讓我開來著,是吧?可著養路費就太那什麼了,每月一百一,根本就不明白去哪裏了,當然單從名號上理解國家是要修路的嘛,修路是很費錢的嘛,我覺得挺不實在的,明白人看看北京的路就理解了,很多地方坑坑窪窪,井蓋一片,而且全是高於地麵的,有段路在我們北邊就這情況,修了好幾年也沒弄塌實,我如果開車經過那裏的話,管那段路叫“躲井蓋的遊戲”或是“壓井蓋的遊戲”開始了,象這種情況多了去了,有人說市政得慢慢搞,可慢慢搞那就搞走了多少錢呀,按北京一百萬輛小車算的話,當然實際情況肯定不是這個數值,不要管那些大車什麼的,就這一百萬輛車每月就要貢獻給國家多少錢呀?答案是老多了,雙色球中一等獎也得好幾十次呢,真不知道這錢交哪裏去了?當然如果是用來蓋小學,我舉雙手讚成,不過就怕不是,嘿嘿!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就走上了過街橋,遠遠的就看見了那雙非常亮的眼睛正盯著我看,“中次一等獎吧!那多好,終於可以睡錢堆裏了!”我心裏已經開始偷笑了,但事實有時和想象真的是有差距的,而且還滿大,大得我根本沒法接受。因為我聽到的是:“趕緊回家準備後事吧!”

“WHAT?”我停了下來,吃驚看著他。

“今天是你最後一天了,你看不到明天的!”

“WHY?”我第一次向他問了問題。

我隻看到了個笑容,然後就不再理我了,那笑容象是對我的一種譏諷,但具體是什麼,我已經感受不出來了。我居然還向前走了幾步,大概那一刻我的腦袋已經停擺,比什麼被驢踢了或是被豬怎麼著了估計還要嚴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