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或許那些人真的有急事。除了肖江和劉江熊,繼續留在家裏監視我防止我逃跑外,別的人都出去了。
當然,他們走後,看到我滿身是痛、到處是血,還是逼著我繼續接受他們的洗腦。當我忍著疼痛坐在那白板前,肖江用那滿是威脅的口氣,叫我把錢包拿出來,我把錢包拿了出來,他立馬搶了過去,從裏麵收走了那今天晚上回長沙的火車票。然後把錢包丟還給我。劉江熊,在旁邊用那吃人的眼神瞪著我,雙手叉腰,像魔鬼,凶神惡煞的魔鬼。於是我就那樣聽著,一樣的課,一樣的談理想談目標談錢。
那一刻,我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變了。如一夜長大一般,記得以前在家時,媽媽常對我說,我太過於單純,命裏注定要經曆一些什麼,痛苦的、或者打擊,才會真正的長大。那一刻,我好想告訴媽媽,我已經經曆了痛苦,已經長大了,然後媽媽就捏著我的臉誇我,誇我真的長大了。
但我長大時,媽媽還在家裏,以為我畢業後就一直在長沙的公司好好的工作著,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被那高中讀了三年的同學騙到了河南,在裏麵正在經曆痛苦。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深怕她那年邁的身體會因傷心過度而發生什麼意外。
肖江還在那裏講著,我則在下麵想如何逃離那個鬼地方。
中午快吃飯時,出去的那些人都沒有回來,於是劉江熊做了一些麵條,這次破天荒地煮了兩把,而且裏麵還放了辣椒粉,要知這在平時已經算是很奢侈了。或許我已經想清楚了,不交錢加入那個傳銷組織、不融入他們是無法離開的,於是突然間,我不再有疑慮,心底的石頭已經掉下,肚量也開始大了起來,那餐午飯破天荒的吃了三碗麵條。
肖江和劉江熊笑笑對我說:“我們行業裏有句話,肚量有多大,前途就有多廣。看來我們的文老板,快成老板了。”我笑笑,也不回複,獨自去喝水了。回來時,看到他們把那滿滿的一盆麵條吃的個幹幹淨淨,有點驚訝,覺得他們像是那七天半個月沒有吃過飽飯的人一般,真的被餓壞了。
吃完飯後,我說我好久沒洗澡了,想洗個澡,但是沒換的衣服。肖江馬上忙前忙後的為我找褲子和衣服,還像老好人一樣把自己沒有穿過的內褲給我,我突然有點“感動”,想難道這就是行業所謂的付出和改變。很快劉江熊幫我把水燒好了,洗完澡後,剛想自己去洗衣服,劉江熊馬上把我叫住,說:“在這裏我們都是相互幫助的,連內褲都是相互洗。”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沈小平回來了,旁邊還有蘇永彪陪著。看到我,沈小平竟然當上午打我的事沒發生過一樣,主動的和我握手和打招呼。然後當著我的麵,把一個裏麵包著錢的信封遞給了肖江,並且把音量提了提對肖江說:“這是你上個月為行業付出所拿的工資,具體是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蠻多的。”我也知道那話是故意對我說的,想讓我明白隻要在這行業真心的付出,是真的可以賺到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