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號的傍晚,平時吃飯時很少說話的沈小平竟然莫名其妙說了很多,但很多都是說我的。說通過這些天來的觀察,發現湖南人是最會忽悠人的,因為曾嬌也是湖南人,所以他說時是對著曾嬌說的,但眼珠子卻轉到我這邊用那他那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也知道他話的意思,有一點含沙射影的味道,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曾嬌在哪裏一個勁的說著“哪有哪有……”,還時不時拋來那“求助”的眼神,故意大聲的對我說:“帥哥,你說我們湖南人是不是都是‘吃得苦、耐的煩、霸的蠻’的呢?我們怎麼會忽悠人呢?就算是真的忽悠,我們也要光明正大的說出來,說我就是在忽悠你,對不對呢?”。
曾嬌說到那裏,下麵吃飯的人都笑了,似乎是很開心的樣子,見陳天龍更是笑的東倒西歪的。但我卻聽的一點都不舒服,因為那想都不用想就是在說我,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吃完晚飯後,總是覺得不舒服,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因為白天那些人的談話和晚飯時兩個主任聯合別人捉弄我,就已經在不經意中告訴我,我已經被判了死刑,八號的離開注定無望了。當我看到別人不在,隻有周彩麗在那個院子的一個小角落裏摳弄她的指甲時,我走了過去,小聲的問她我明天能自由的離開嗎?
本以為三年的同學她能給我一個回答,但她看到我像看到魔鬼一樣,大聲的說:“你想幹什麼?少在這裏繼續忽悠人了。”原本在別處的傳銷人員很多都出來了,用那種想修理我的眼神看著我,肖江更是和周彩麗沆瀣一氣一般,用右手的食指指著我,大聲叫道:“你想對周彩麗做什麼,找打你就說一聲。”看到別的人,陳天龍、王科、王榮升和馬德義雙手叉腰的在旁邊看著我,我感到恐懼,身子一陣毛骨悚然般的不斷顫抖,於是我不再說話,蹲在那裏,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李燕和王燕,開始做好人,走到我身旁,王燕更是用手拍著我的背部,安慰我道:“沒事的,我們這裏都是兄弟姐妹,他們隻是以為你要對周彩麗怎麼樣,所以才那麼凶的。再說我們這裏是一個付出的行業,你對別人付出什麼別人也會對你付出什麼的。”
說“付出”的時候,王燕故意把那個“付”字說的比別的字大聲一些,似乎是在強調付出的含義。
看我還是蹲在那裏不說話,李燕接過話,說道:“你想想,這和你在外麵不都是一樣的,在外麵如果你對別人不好,你說別人會對你好嗎?打個比方,如果你拿把刀去捅別人,你說你捅了別人一刀,別人還會笑著對你說你捅的真好嗎?不會,絕對不會,別人說不定在你還沒捅的時候,就拿起磚頭拍死你了。但是你看到我們對你這麼做了嗎?我們隻不過是說了你幾句,即沒打你也沒把你怎麼樣。”……
後來,她們說著說著,聽著煩就洗腳睡覺了。那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後來總算是睡著了,但是沒多久又被那起床的鬧鍾驚醒。
醒來時,已是10月8號的早晨。
這天,那個家裏的人好像有什麼活動一樣,每個人都精神抖擻的,雖然他們每天相互之間都是那麼客氣,但是可以明顯感到那天的不一樣。(後來才知道,那天是那個傳銷體係裏發9月份工資的日子。)
經過昨天的那些事,我精神疲憊的在那裏看著他們,他們或許知道我心情不好,於是也沒人過來和我說什麼,隻是顧著做他們自己的事。
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這次沒有“水電費”的暗號,隻見他們小聲的說“房東來了”。然後,沈小平從那議事的小房間裏出來,看了看劉江熊和王榮升,又看了看我。劉江熊和王榮升馬上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拉了拉我,說“走我們進去聊聊天”,然後用力也不顧我願意不願意的就把我拉進了那吃飯的客廳,並把那門從裏麵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