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還完好無缺嗎?”粟米問。采薇偷瞄了一下他,他正看著別處。“能有什麼事,不用擔心了。”采薇接著壓低聲音:“九點再打過來。”
“行。”粟米一口答應,接著大嚷了一句:“求手信!!”
“什麼手信啊?”采薇有點不好意思地捂著手機。
“帶個孩子回來!”粟米話音剛落,采薇立刻回了一句:“滾你丫的!”電話馬上被粟米掛掉了。采薇尷尬地問黃居朝:“剛才你有聽到什麼嗎?”
“我隻聽到你室友說要帶手信。”黃居朝摸了摸鼻子。“你們想要什麼手信?”
“呃,她說要帶個孩子回去……開玩笑的,別理她。”采薇剛說完,黃居朝就笑彎了腰:“這個我辦不到的……”過了一會兒,她見采薇不說話,便拿出了去中心湖途中買的兩瓶水:“你要喝水嗎?”
“不需要了。”采薇把水放在身旁。
“我沒有下**的。”他邊說邊打開瓶蓋。
“不是因為這個啦……”采薇知道他誤會了:“那個……附近有沒有廁所?”
黃居朝差點把水噴出來:“原來是這樣。附近有一個廁所,我帶你去。”說著便站了起來。采薇尾隨著他,順便說起以前的一件小事:“有一次上課的時候很想去小號,可是上課鈴遲遲都沒響。我的同桌就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說:‘以毒攻毒吧!’……”黃居朝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弄得采薇有點後悔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他帶她來到自行車旁準備解鎖,采薇怯怯地問:“不是說附近嗎?怎麼還要動用坐騎的?”
“那是相對於騎車來說的‘附近’。不用怕,有我在。”他跨上了自行車,像個騎士一樣向采薇伸出手。采薇知道那隻手是輔助她上車的,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借助它上車,實際上她也不需要,所以她隻能看著它停在那裏,然後側身上車。手的主人似乎也有點尷尬,於是把手收了回來:“坐穩了嗎?前麵是下坡路,但我會放慢車速的。”
在下坡的時候,車子發出了尖銳的刹車聲。采薇感覺他已經把刹車調到極限了,可是她還是恐懼得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這時他騰出了一隻手,握住采薇微微發抖的手,輕輕地說:“別怕。”
采薇握著他的手,恍惚間覺得載著她的依然是沈軒,穿過一條條熟悉又令人心碎的巷弄。於是她的手情不自禁加大了握的力度。忽然她又清醒過來,手猛地張開。而他的手一直是微微握著的樣子,看不出任何心潮起伏。這時他的車子也停下了。她下了車,準備小跑進去,跑了一半又停住了:難道拿著包包進廁所?要不先交給他保管?要是他真的是壞人,拿了包包就跑,那我豈不是想報警都沒電話?要不先把手機拿出來?那錢包呢?我還不如整個包包拿進去……黃居朝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背影,剛想問她怎麼了,她卻一溜煙跑進去了。他又無奈地笑了笑,覺得這個女孩越來越有意思了。
采薇出來以後,黃居朝把她帶到一家便利店。“你的室友都喜歡吃什麼?”他認真地問。采薇意識到他把“手信”的玩笑當真了,連忙擺手:“那隻是玩笑,玩笑而已,咱們還是走吧。”最後他還是執意買了一大袋果凍。再最後就是采薇拎著它們回到了宿舍。
粟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采薇手中的袋子:“這就是傳說中的手信?”采薇把它放在粟米的桌子上:“嗯,分贓吧。”鹹魚聞聲湊了過來,挑了一個水果最多的果凍:“果凍誠可貴,全家桶價更高喔。”全家桶是采薇宿舍約定俗成的“貢品”,是宿舍裏麵任何一個姊妹“脫光”(脫離光棍)時另一半需要請全宿舍吃大於等於兩個肯德基全家桶的意思,簡單點來說就是男的用以收買宿舍人心的工具。“你捅死我算了,我倆比純淨水還純潔。”采薇一屁股坐在床上,換了一雙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