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榨油匠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歐葉身側,恭敬的遞來一盞熱茶。歐葉接了茶後,便將那個人遣走了。
歐葉站起身,對著花罡炎說:“在我身上試試!”
花罡炎跟著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那根指頭,有些猶豫的打量了一下歐葉的肩膀,然後按照記憶中歐葉施展截元指的樣子一指切出,微微響起了指甲在衣物上掠過的聲音。
歐葉輕笑道:“位置找的很準,但卻沒有動用指尖密氣。”
花罡炎為難的眨了眨眼,這隻手臂本來就反應遲緩,手指端的感應更是近乎於失靈,對待所謂的密氣根本沒有任何概念的他,似乎極難習得這項技藝了。
“這也不能怨你!”歐葉勸慰道,“你的手臂被印紋師醫治過,其術法我雖不懂,但醫人之理是相同的,損傷過的體膚感知力恢複起來都很緩慢。這樣,你隨我來!”
歐葉帶著花罡炎走到院中的一麵院牆之前,揚手將未飲幾口的熱茶淋到了牆壁上,冒著熱氣的茶水在牆上蔭出了一個酷似人影的痕跡來。
“試著截斷它的頭,做不到便不得停下!”歐葉說罷,轉身走進了收拾妥當的正房。
“這特麼不是扯淡嗎!”花罡炎試了兩下之後說道。他能夠視物的隻有一隻眼睛,判斷細微的遠近距離十分吃力,所以每次在牆壁上切出指頭,都在磨損著指甲皮肉。
短短的時間內,幾個榨油匠已經為歐葉清理出了一間寬敞的臥房,麵南朝向,采光充足。歐葉還算滿意,便開始擺放起了自己的種種器物。
在晚飯前,歐葉出來過幾次,沒有指點花罡炎什麼,隻是來用水澆灌牆上那個人影,免得水跡揮發形影模糊,使花罡炎見不到效果。
在所有人都開始吃起晚飯時,花罡炎仍是站在牆邊不住的出手揮指,歐葉沒說過不讓他來吃飯,是他自己不願放棄,那幾百上千次的揮指已經慢慢讓他摸到了感覺,他隱隱感覺到自己那根指頭就像是野獸的爪子,暗納於爪鞘中的鋒利銳爪卻遲遲不肯探出頭來。
夕陽歸山,夜色漸起,院中點起了燈籠火杖,大家站在院子中,一邊朝自己嘴裏扒著飯,一邊看花罡炎在那裏傻賣力氣。這幾個人對花罡炎不眼紅那是不可能的,花罡炎最初對著歐葉滿臉凶相叫囂連連的樣子,大家還記憶猶新,但他卻能得到歐葉的傾心傳授,這種待遇,就連歐葉那兩個小童弟子也沒有遇到過。
“哎我次奧!”
花罡炎突然驚異的喊了一聲,隨著他剛剛最後一次揮指,牆壁上的水跡人影被他削斷了脖子,人影上一道筆直的軌跡中消失了所有的水分。
花罡炎閉起眼,平心靜氣的回味著剛剛的感覺,半晌之後,他睜開眼睛又試了幾次,將牆上的人影任意裁切出了種種形狀來。
花罡炎將比成了手槍狀的指頭湊近嘴邊吹了一下,得意的笑了起來。隨後他便揮起指頭,在自己的右臂上一記劃切,整條右手臂立即失靈,疲軟的垂了下去,就像一條馬尾般隨著肩膀擺來擺去。
歐葉吸溜一聲喝下碗裏的米羹,淡淡對花罡炎道:“你也可以走了!”
“在外若是有人問起,你可自稱是我歐葉歐買告的弟子,我承認。”歐葉放了碗,複又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