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許世澤靜靜凝望宋清雙眸,平靜道:“我家裏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給我訂了親事,她叫謝美如,是一個大學老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達什麼,隻是覺得,宋清太冷靜了,冷靜的他說這些話,好像……

好像什麼,他說不出來,渾身血液隨著宋清說出的話凝結,冰凍。

“挺好的,男人成家立業本,你父母等了這麼久,這個姑娘一定是很優秀,才會讓他們如此主動的給你訂下親事……”

許世澤手背青筋暴起,攥緊的拳頭強忍失望的情緒,打斷她:“你到底明白明白,我喜歡你這麼多年……”

“許世澤,”宋清有些無奈:“大家都是三十幾歲的成年人了,不是小年輕,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當然的,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了,我和你隻能是朋友,隻能如此。”

“一直以來,我都未曾越軌半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太誠實,太直白,絲毫沒有留有任何餘地,將他殘餘的妄想通通碾碎。

許久,許世澤緊繃的脊背垮了下來,他沉默,抵抗,最終放棄。

“……好,我明白了。”

————

接到許世澤結婚的消息,宋清備了一份大禮,但介於許世澤的身份,她的禮物麵上簡單,就是一個大紅包。

實際上,還有捐贈的用於基建的一個億。

他倆算得上是互相成就,她認為最好的禮物,不過如此了。

也是她實在想不到以許世澤的身份,她還能送什麼。

禹行舟迫不及待的上眼藥,但人都走到清遠集團樓下了,又駐足。

許世澤這廝和自己較量這麼久,最終還是敗於家裏人。

他已然輸了,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再提起他,讓宋清追憶他們倆的回憶。

如此想明白,他得意的插兜,去樓下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瀟灑的和已經熟悉的前台打招呼,乘著電梯上樓。

頂樓辦公室,電視台的正在采訪宋清。

西裝革履的男記者舉著話筒問到:“根據福布公布最新全球財富值前五百名單中,您現在暫時處於第二十八名,您對此有什麼想法?”

宋清坦然:“沒什麼感受,錢對我來說,是消費品,有多少,排多少,都是閑來無事才會去思考的事情。”

男記者繼續:“宋女士,作為如此成功的女企業家,您的成功已經超越絕大部分男性,請問您是否覺得有優越性?”

宋清皺眉:“企業家因為人類性別可以分為男女,但這優越性從何而來,我不太明白這個問題存在的意義。”

男記者扶了扶眼鏡,目光尖銳的看著她:“因為我們調查得知,您旗下所有工廠,公司,包括慈善基金會,招手和幫扶的對象絕大多數都是女性,這個結果是您有意而為之的嗎?”

問題越發讓宋清覺得刺耳,她處於良好教養,正色道:“聽你這麼一說,目前我名下的所有產業好像的確女性角色偏多一點,而男性角色也並不少。不過,企業招聘員工是基於其能力而定的,不是說單單一個男女比例就能說明什麼問題,我是企業家,不是慈善收容所。慈善基金的幫扶對象是專門部門和官方合作調查篩選的,誰更需要幫助,我們就向誰施以援手,女性多,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男性受需要幫助的不多,僅此而已。”

男記者對這個毫無新意的答案不滿,覺得宋清有些太過端著姿態,達不到他想要的真實感和反差感,臉色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