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翹著腳悠閑的躺在樹上,耷拉在上方的那隻腳一晃一晃的,顯得十分愜意。
葉歸然,是我為自己新起的名字,取“落葉歸根”之意。
“落葉歸根啊...”我長歎一聲,想著那無邊的黑暗,不由嗤笑了一聲,“那個鬼地方...真的...值得我歸去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啊。”
話語晃晃悠悠,隨著落葉打著旋,輕輕地落在了地上,不見了蹤跡。
三天前。
我一路跟隨著容歸鶴出了靈韻劍塚,回了他的宗門淩雲宗。
一路上一直想找機會接觸那把劍,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容歸鶴那小子,他根本沒有把劍拿出來過!!
漬!
不僅如此,他一進山門就直接禦劍飛走了,要不是靠著靈劍每隔三公裏就吸一次的吸力,勉勉強強算是跟上了,不然僅憑我那兩條腿,我現在人還不知道在哪裏哩。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等我最終站穩後,見到的就是容歸鶴的師尊拿著那把劍了。
陽光透過大樹的縫隙,飄飄灑灑地灑在我的身上,似乎疼痛感都減輕了許多。
在這靜謐而又溫暖的氣息中,我有些迷迷糊糊,思緒飄蕩,又回到了那天。
我還沒有從場景瞬息轉換中回過神,那人無意識地用清淩淩的眼眸掃了我一眼我的方向,好似能看到我似的,我心中一跳,似有似無的情緒在其中蔓延。
隻是還沒有等我看清,那人便轉了視線,就像剛剛是我的錯覺,但心中的悸動卻沒有停息,就好像靈魂相吸的感覺。
我飄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他倆一站一坐,一問一答。
介於沒有人搭理,我也不想傻傻地立在這,感覺像一個呆頭鵝,便自顧自地飄坐在了容歸鶴師尊的榻邊,近距離看戲。
沒辦法,誰叫偌大的屋子竟然隻有這一個能坐的地方。
或許容歸鶴的師尊就喜歡看別人站著,我惡趣味地想到。
我一隻手支在榻上的小桌上,看著容歸鶴師尊的側顏,一邊無趣地數著他的睫毛,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他們師徒倆的談話。
“師尊,這把劍或有劍靈。”
“劍靈?”
容歸鶴細細描述了當時靈劍造成的異動。
隻見那人垂下眼眸,像是在思索,又似在斟酌,半晌才開口,聲音像他的人一樣清清淩淩的:“那把劍裏...應當不是劍靈。”
“不是劍靈!??”容歸鶴驚詫道。
“嗯,雖不是劍靈,這把劍於本尊也很有用,辛苦歸鶴了。”
雖說他言語中說著辛苦,但語氣平平,神色也淡淡的。反正我離這麼近也沒有看出他有什麼感激之色。
“真是傲慢啊”我無趣地想著,手卻又不止的向他靠近,虛虛的按著他飄在案桌上的一縷發。
容歸鶴可不這麼想,他神情由驚詫轉為驚喜,像是被天上餡餅砸到的人一樣,也不細究“也不是劍靈”是何意,興奮地叫到:“能幫上師尊的忙,我榮幸之至。”
像一個毛頭小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在劍塚中大殺四方的樣子。
“像一隻討要到骨頭的大狗狗。”我虛虛地把玩著手中的頭發,漫不經心的想到。
“這把劍本尊會留著的,若歸鶴無事,便回去體悟劍法吧,靈韻劍塚一行,相信你也有所收獲。”
我飄坐在榻邊,看著容歸鶴三言兩語就被打(忽)發(悠)走了。
整個大廳就隻剩下我與容歸鶴師尊兩個人了。
寂靜在其中蔓延,那人又垂下了眼眸,半晌,他冷不丁的開口:“清微。”
嗯?
“我叫清微”
我眉眼彎彎,語氣輕快的說著道:“不裝作看不見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