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鈺愣在原地冷冷地望著那站在自己不遠處,正舔著鮮血的少年,她原本以為對方會惶恐萬狀,甚至跪地求饒,但是對方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淡定,和自己設想的完全不一樣。這才讓其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
聶鈺內心開始緊張起來,畢竟自己的母親也囑咐自己不可招惹這孩子,但很快這憤怒戰勝了理智,她再一次舉起手中的鞭子,憤怒地說道:“哼!既然你喜歡,那就再吃姑奶奶一鞭吧!”
“不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向古聽到這聲音,抬眼望去,隻見那長廊中出現了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那少年長得很是俊俏,隻是臉色有點蒼白。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家裏的窩囊廢!今天,我的是你少管!”那聶鈺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聶風語,便譏諷道。同時,那鞭子並未抽到向古身上,而是落到了腳下的那名女仆人身上。
“胡鬧!怎麼可以這樣說你親弟弟!”就在這時,那不遠走來一名中年男子,正是鎮遠王聶鉉。
鎮遠王走到近處,看了一眼正踩在女仆身上的聶鈺,然後轉頭望向向古,但是驟然間臉色劇變,猛地回頭,對著聶鈺喊道:“這可是你做的好事?”
“父……父……父王……我……!”那聶鈺想要說些什麼,卻望著父王那憤怒的眼神,心慌起來,從小到大,這是父王第一次對自己發火。還沒等聶鈺心情平複,隻聽得“啪”地一聲脆響,鎮遠王竟然一巴掌打在了聶鈺臉上。
“好大的膽子,還真無法無天是吧!廣發、廣泰,將本王這不孝女關到府中柴房,等候發落!”鎮遠王對著旁邊兩人說道。
“是!”廣發和廣泰兩人早就看不下去了,王爺剛下令,兩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抓聶鈺。
“妾身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女兒!”就在這時,從附近的一座假山後走出一名身著粉色宮裝、體態豐腴的中年女子,此人正是王爺的二夫人。
“夫人!”廣發、廣泰以及周圍的女仆人急忙施禮喊道。
“夫人,鈺兒這孩子越來越過分了!”鎮遠王望著自己的夫人說道。
那二夫人望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向古,輕聲說道:“不就是打了一個外人麼,至於如此麼?難道你我的孩子還抵不上這一個野小子不成?”
“夫人,怎可如此!”鎮遠王慍色說道,似乎對於夫人如此說法很是不悅。
向古站在旁邊不遠處,總是看明白了,原來這二夫人早就來了,這一切似乎也被其默許了。想到這裏,向古不願多呆,轉身就要離開。
“你?一個不知身份尊卑的野小子,本夫人讓你走了麼?”二夫人那雙眼睛猶如毒蛇一樣,盯著向古,冷聲說道。
“哦?請問這王府之中,是夫人地位高,還是太夫人地位高?”向古索性也不急著走,轉身望著那二夫人問道。
“當然是太夫人她老人家尊貴,但這與你有何幹?”那二夫人說道。
向古突然笑了兩聲,說了句“那就好”,就轉過身去,要離開。
“故弄玄虛!”聶鈺嘲諷地說道。
“太夫人有命,讓我速速去見她老人家,不要再擋了我的路,否則就是悖了太夫人的麵子,”向古從身上取出那塊鎮遠王剛剛給自己的令牌,甩在身後,淡淡說道。
“王爺,這……”那二夫人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王爺阻止了。
“這的確是家母之意,你莫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鎮遠王說完拂袖而去。廣發和廣泰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選擇離去,一同離去的還有那幾名原本澆花的女仆人。那位被聶鈺抽打的少女,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望了一眼那個正在遠去的身影,消瘦的、落寞的背影,此時這身影就像一粒種子,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中……
“母親大人,我……”聶鈺望著自己的母親,更加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