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2 / 3)

男孩被叔叔嚴厲的話語嚇住了,一時間竟忘了哭,怔怔地望著他。

“還記得我們出來時我跟你說過的話麼?”中年男人瞪大眼睛問男孩。

男孩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在走出生活了近十年的小村時叔叔說的那句話。他說,封門,如今我們要離開這裏了,你要記住,走出村子以後,你就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你要勇敢地去麵對外麵的世界,無論它有多麼的凶惡或殘酷。

男孩還記得就在叔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村子裏的梧桐樹葉子已經開始往下落了。有一片葉子甚至落到了他的臉上。

他用力抹去眼眶裏的淚珠,就好像那日拍去落在他臉上的梧桐葉一樣。在他臉上,露出了無比堅定的神情,他大聲說道:“我記得,我當然記得,叔叔要我做一個堅強的男人。”

看著男孩那認真堅定的神色,中年男人欣慰地笑了。

這兩人自顧自地說話,倒是冷落了站在一旁的領頭忍者,這讓他有些惱怒,想他堂堂一個中忍,又何時受到過這種待遇。他目露寒光,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意,說道:“死到臨頭了,還那麼矯情,真是可笑!”

聽到這番話,中年男人轉頭,沉默地看著領頭忍者,一句話也不說。男孩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領頭忍者,大聲喊道:“你打傷我叔叔,你是壞人。”

領頭忍者聞言哈哈大笑,他指著男孩說道:“小子,看在你將死的份上,我免費給你上一課。在忍者的世界裏,是沒有好人與壞人區分的,有的隻是強者與弱者之間的弱肉強食。你是強者,你就有權奪取比你弱的人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你是弱者,除了安靜等待宰割之外,別無選擇。而現在,小子,你就是那個弱者,此時此刻,你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裏。”

“所以說,小子,安靜地等待死神的降臨吧。”最後,領頭忍者以一種宣判似的語氣說道。

“別傷害他,我把東西交給你。”中年男人突然大聲喊道。

領頭忍者嗤笑:“你現在武道全廢,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至於你背後的東西,就由我自己來取吧。”

說著,領頭忍者手中絲線飛起,往中年男人背後的長條布包纏去。

中年男人嘶吼,但任憑他如何掙紮,也最終沒能阻止白色絲線卷著長條布包從他背後抽離,飛起。

而就在長條布包即將飛出去的時候,一雙稍顯稚嫩的手卻突然出現,猛地將布包拉住了。

領頭忍者微微錯愕。

中年男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隻見男孩小臉漲得通紅,雙手死死地拉住了長條布包,不讓它飛出去。

領頭忍者猛地嘿然一笑,體表那層浮現而出的乳白色的霧氣中驟然釋放出一層淡淡的光暈,這層光暈驟一出現,便釋放出極強的寒氣,寒氣沿著白色絲線往另一端的男孩湧去。

寒氣如刀,割開了男孩的皮肉,入侵到男孩體內。

男孩猛然間劇烈地顫抖起來,血從他的嘴角滑落,落在他手裏的長條布包上,將布包染得一片血紅。

但男孩卻並沒有因此而鬆手,他那瘦弱的雙腿用力蹬著地麵,身體以很大的幅度往後仰著,緊緊抓住長條布包,將它定格在原地。

領頭忍者冷笑不已,查克拉如怒濤一般擊向男孩的身體。

男孩不斷咳血,卻硬是抓著布包怎麼都不放手。

鮮血汩汩滴落在布包上,緩緩被布包吸收。

這時,一聲錚鳴,仿佛來自幽冥深處的歎息,驟然出現在天地間。這一聲錚鳴輕微至極,以至於在場的三人好像都未曾聽到一般,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天空中不知何時升起一輪明月。月光皎潔如水,落在荒原上,落在男孩身上。

男孩的眼瞳深處忽然湧現出一點銀色光芒。

這一點銀光起初如針眼一樣大小,肉眼幾乎難以見到,但隨著月光的揮灑,它竟仿佛在與之應和一般迅速擴散,漸漸填滿男孩整個瞳孔。

男孩的一雙瞳孔變成了銀瞳。

變化還沒有結束。

在那雙銀瞳之中,一條漆黑如墨的線狀符文顯現。這條線狀符文甫一出現,便好像漩渦一樣立刻急速旋轉起來。

隨著線狀符文的旋轉,縈繞在男孩身邊的月光頓時間明亮許多,仿佛下雨一般灑落在男孩的身上,就好像有成千上萬隻螢火蟲在飛舞。

光雨滲透進男孩的身體裏,讓他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光人。

光芒柔和,在男孩體表輕輕跳動,襯托的這夜晚更加寧靜。

熒光之中,男孩神態變得安詳,之前受傷的地方此刻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而且隱約之中,男孩甚至有種感覺,在經過光雨的洗禮後,他整個人的狀態比沒受傷之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男孩閉眼,男孩睜眼。

這一閉一睜之間竟仿佛蘊含了世間萬物的生滅。

生死幻滅,人生無常;花開花落,生命輪回。

……

“這是……瞳術?”

領頭忍者麵色大變,聲音中透露出難以置信之意。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忍者世界,忍術萬千,就好像那夜空星辰一般,數也數不過來。但要說到神秘詭異的話,卻當以瞳術為最。

瞳術,起源於血脈之力,是一種神秘而強大的神通。

而在忍者世界裏,有記載的瞳術有三種:一種是白眼,一種是寫輪眼,一種是輪回眼。其中,白眼最為常見,一旦開啟,可洞察入微,為木葉日向一族所有;其次是血輪眼,很難開啟,極是罕見,而一旦開啟,便是威力無窮,為宇智波一族所有;最後一種則是輪回眼,神秘至極,直到現在都還沒聽說過有輪回眼的出現。

世間已無輪回眼,這是忍者世界公認的說法。

但是,為何眼前這個男孩的那雙眸子裏竟會流露出一絲歲月的氣息,領頭忍者打破頭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未知象征了恐懼,所以領頭忍者內心深處泛起了些許驚恐之意。

但這些許的驚恐之意卻瞬間被那股猛然爆發出來的戾氣所取代。

“或許你是修行上的天才,或許你的未來是無限光明,或許你將來會站立在群山之巔……”領頭忍者喃喃說道:“但在你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你終究還是一個弱者,你的命運仍然掌握在我的手裏。大蛇丸大人有一句話說的好,對於天才,通常情況下,你有兩種選擇,要不拉攏他,讓他為你所用,要不消滅他,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