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領頭忍者冷哼一聲,從鼻孔裏哼出了四個字:“一群廢物。”
說這話的同時,領頭忍者手腕一抖,一根白色的絲線從他手中猛然飛出。
絲線極細,隻憑肉眼幾乎看不到,若不是夕陽殘照的顏色與絲線的白色反差甚大,中年男人相信自己也是絕對看不到的。
“嗤”的一聲,若夏末秋初的老蟬急促的嘶鳴。
白色絲線發出激烈尖銳的聲音,箭矢一般往中年男人ChanRao而去。
“神通!”中年男人見此臉色一變,忍不住開口喃喃說道。
何謂神通?
眾所周知,忍者修行的根本是查克拉。而神通則是在查克拉的基礎上演變出來的一種手段,通過這種手段能夠更好更有效地使用查克拉,使其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來。
一般情況下,神通是通過念咒以及結印來完成的,但忍者世界上千年的曆史延伸下來,卻也演變出一些獨辟蹊徑的神通,比如說借助外物:將查克拉注入某種能夠導引查克拉的載體之中,進而施展神通。這種方法可以省略念咒和結印的繁瑣過程,減少施術時間,因而受到一大批忍者的歡迎。
領頭忍者的絲線攻擊便是一種借助外物的神通手段。
……
中年男人雖然心裏震動,但反應卻不可謂不快,不等絲線及身,便已經拉著男孩躲閃到了一邊。
見此,領頭忍者冷哼一聲,手腕疾抖,白色絲線呼嘯著如跗骨之蛆一般跟著席卷而來,
中年男人大喝一聲,隨即武士刀猛斬,速度快到了極致,卷起一團密密麻麻的刀光,潑墨不進。
“叮叮叮……”
一陣清脆的仿佛敲打金鐵的聲音響起,白色絲線與武士刀交戰在一起。
中年男人怒吼,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此時更加蒼白,宛如霜露。
而就在中年眾人怒吼之時,在武士刀上,那抹妖異的紅色熒光卻是再度綻放,立時,刀光比原來又快了幾分,揮灑如雨,仿佛化成了一朵血紅色的蓮花。
那血紅色蓮花剛一出現,便急速地旋轉起來,帶著幾分淒豔之意,綻開在虛空中。而就在血紅色蓮花綻開的一刹那間,中年男人周圍的空氣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壓迫一般,劇烈地震蕩起來,就好像煮沸了的水一般。進而血紅色蓮花崩碎,化為數十道強大的刀氣,呼嘯著往領頭忍者斬去。
感受到席卷而來的刀氣的鋒銳以及壓迫感,領頭忍者臉色微變,他頓時長嘯一聲,伴隨著這聲長嘯,一層乳白色的霧氣在其體表湧現,這霧氣之中仿佛蘊含了極強的寒氣,才一出現,便將周圍空氣中的水分冰凍成了一顆顆小冰珠。
一股莫名卻強大的氣息從領頭忍者體內釋放而出,在這股氣息的加持之下,白色絲線宛如銀蛇一般狂舞,化作一道道銀光,迎著刀氣而去。
嗤嗤。
中年男人的武士刀與領頭忍者的白色絲線觸碰到一起,發出陣陣尖銳刺耳的嘶鳴聲。
中年男人與領頭忍者同時往後退開,在他們之間,一道細小的波紋在空氣中回蕩開來。
這道波紋看上去雖然細小,但是其中卻蘊藏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而此時,因為劇烈的撞擊,這股力量失去了控製,猛然間爆發出來。
轟鳴間,這片空間裏驟然刮起了一陣強風。在這陣強風中,竟蘊含了一股強大的冰寒氣息以及數道鋒銳的刀氣,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臉上的皮膚隱隱作痛。強風呼嘯,紅泥、黃沙、枯草,一並飛揚,吹散了這天地間最後一絲餘光。
咳咳。
昏暗中,中年男人痛苦地咳了起來,待塵泥落下之後,隻見中年男人單膝跪地,渾身上下布滿了薄薄的傷口,鮮血從那些傷口中汩汩流出,將中年男人染成了一個血人。
但他仍費力地用雙手拄著刀,堅持不讓自己摔倒在地。
“叔叔!”男孩驚叫一聲,跑到中年男人身旁,扶住他,眼眶泛紅。
中年男人勉強一笑,說道:“封門,別擔心,叔叔沒事。”
名為封門的男孩突然轉過頭去,對著領頭忍者怒目而視。
迎著男孩憤怒的目光,領頭忍者卻猶如冰凍一般僵硬。
一擊之下,中年男人身受重傷,領頭忍者自然也是相當不好受。中年男人斬出的那強勁的刀氣豈是說抵消便能抵消的,饒是他全力運轉查克拉,白色絲線編織如網,企圖以此網住席卷而來的刀氣,但最終還是出現了漏網之魚。些許殘餘的刀氣逃過重重查克拉的包圍,侵入到了他體內,對其經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此時,領頭忍者正全力鎮壓體內那數道流竄作亂的刀氣,哪裏還有空顧及一個小孩的目光。
不過好在他的實力比中年男人高出不少,受的傷也遠比中年男人要輕,所以並沒花費太多時間,領頭忍者便把那數道作亂的刀氣暫時鎮壓下去,然後,他看向不遠處的二人,目光中跳躍著殘酷的笑意。
見領頭忍者緩步走來,中年男人嚐試著站起來,但卻發現受傷的右腿小腿此時竟結出了一層冰霜,整個小腿都變得麻木起來,除了沉重,他再也沒有任何知覺。他使出渾身力氣,如荒原上的孤狼一般長嚎,卻始終沒能成功。而且,除了腿部,他身體的其他部位凡是被那白色絲線傷過的地方,此時都出現了凝冰的跡象。
男孩見到這一幕,驚慌的手足無措,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領頭忍者嘿嘿冷笑數聲,不無得意地說道:“忘了告訴你,我手上的這根絲線叫做冰寒絲,乃是用極寒荒原上的冰蛛絲煉製而成,不僅堅韌至極,還附帶了強大的寒冰屬性,凡是被它傷過的地方,都會結出一種奇特的冰霜。之所以說它奇特,是因為這種冰很難融化,而且帶有極強的腐蝕性,它會滲透進你的身體,腐蝕你的骨肉,直到你的骨肉徹底壞死,那個時候,你就會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個廢人了。怎麼樣,怕不怕?”
中年男人用力敲打著已經是全無知覺的小腿,臉色變得煞白,然後他又發現自己逐漸失去對身上其他受傷部位的感知,不禁發出痛苦的ShenYin。
男孩忽然低聲哭泣起來。
麵對著猶如從黑暗中走出的死神一樣的領頭忍者,男孩年幼的心裏產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以及……絕望。
“別哭!”中年男人嚴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