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上沾了極濃的迷藥,他們駛不出這個巷子就能暈厥。
她輕輕點著時間。
果然,數到十五,那馬車上的兩人便嘭嘭兩聲倒在了地上。
蘇景寧這才從巷子裏出來,翻身上了馬車。
馬車裏的兩人被人反手綁著,風紫嫣已經醒了,隻是被堵住了嘴,說不了話,見有人上車,神色警惕的護在了一旁還在昏迷的女孩前。
蘇景寧帶著帷帽,並未說話,拿出了匕首斬斷了束著她們的繩索。
“你是何人?”風紫嫣拿下了嘴裏的棉布,看著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眼中的警惕並未鬆懈。
蘇景寧看了她一眼,並未答話,而是起身出了馬車,走到了一旁暈厥的兩人身旁,撿起了一旁他們掉落的刀。
看了眼刀柄處紋的圖案,是蟒圖騰。
是兩個皇子侍衛。
蘇景寧將刀遞給了風紫嫣:
“這是金蟒圖騰,隻有皇子公主的侍衛才能配此刀。”
風紫嫣拿著刀,瞧了她一眼,帷帽遮擋,小巷裏又昏暗,她看不清這女子的臉,隻覺得她的聲音清冷平靜,似是在哪聽過。
“皇子?”風紫嫣擰著眉,似是猜到了什麼。
是宸王!昨日宸王向她提出了合作,向她許諾,隻要她嫁與他做王妃,借他十萬西涼鐵騎,日後他登上帝位,大周西境的六州十城便可作為聘禮,送與西涼。
若是從前的宸王,她還可以考慮,可如今的宸王,失了聖寵,背後隻有太後。大周太後與皇帝不和,她來了大周這麼久是知曉的。
這樣失勢又不聰明的皇子,她可不敢賭。當下便拒絕了,沒想到,今日竟想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將她迷暈封了她的內力,要逼她就範!
“多謝姑娘相救!在下風紫嫣,是西涼長公主,還會在帝京呆上一段時間,姑娘日後若有難處,可來西涼府找我。我定還姑娘今日的恩情!”風紫嫣與蘇景寧行了個西涼禮,神色舒朗坦蕩。
她今日助風紫嫣,是因為那日在獵場,是她告知了阿硯自己還在獵場裏,阿硯才及時尋到了自己。這個情,她一直記著。
“此藥能解公主被封的內力。”她遞給了風紫嫣一個瓷瓶。
風紫嫣接過,眼底閃過驚訝,她能察覺到自己內力被封了?
蘇景寧聽見身後傳來動靜,與她冷聲道了句,便轉身匆匆走了過去。
“從此處直走,出了小巷便是神武街,公主內力還沒解,還是早些回去吧。抓你的人察覺你還沒送到,會很快查過來的。”
風紫嫣看了一眼她遠去的背影,上了馬車將她的侍女從車上攙了下來。
暗巷裏,一批身穿黑衣手持短刀的人,神色警惕的看著前方隱在暗處,看不清麵容的男子。
為首的人給一旁的手下遞了個眼神,幾人朝暗處的男子提刀砍了上去。
顧硯安唇角微勾,“都一起上,那樣多省事啊!”
他負手一躲,避開了朝他砍來了短刀,反手一掌將幾人震了出去,連腰間的劍都沒有拔出。
身形快速在他們之間穿過,那群黑衣人很快便躺倒在了地上。
他瞥了眼那群人,眼底閃過輕蔑,拍了拍手,轉身朝巷子裏看去。
嘴角笑意未減,眼底多了幾分暖意,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溫柔。
“怎麼,人都替你擋下了,你還要看戲?”
蘇景寧笑了笑,也不再躲著,從暗處走了出來朝他走去。
“他們都是皇家侍衛?”
蘇景寧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群黑衣人,問道。
“是宸王府的人。”顧硯安與她道。
“宸王?”她轉身看了眼身後的暗巷。
是宸王要抓風紫嫣?
“嗯,走吧,先離開這。”顧硯安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那一地的侍衛,伸手牽住了她,與她朝巷子的另一頭走去。
蘇景寧任由他牽著走,抬眸看了眼身側的人,突然問道:
“不對,我都帶著帷帽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說!你是不是又偷偷跟著我?”她聲音輕柔,佯作生氣,朝他問道。
顧硯安瞥了她一眼,握緊了她的手,低低笑了聲,玩笑道:“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你在這兒了。”
蘇景寧撇撇嘴,在帷帽下瞪了他一眼,配合他:“是是是,顧大人如有神通,在下佩服佩服。”
顧硯安被她逗笑,爽朗的笑聲從巷子裏傳出。
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剛剛蘇景寧站的地方,因為聽見打鬥聲,擔心蘇景寧折了回來的風紫嫣。
那男子?是北陽王世子顧硯安?
那剛剛救自己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