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穀主別動氣!沈姑娘初來東境,不知萬毒穀的規矩,冒犯了穀主,本官看她也是無心之言,得罪了穀主,還請切勿放在心上。”
“今日家父過壽,府裏備了上好的青州孜酒,還請穀主快快入座,品品這青州名酒。”
陳緒見場麵越發難看了,深怕夜零動起手來,鬧出人命,忙出聲勸道。
見陳緒如此和顏悅色勸和,夜零身上的殺意斂了幾分,冷眸撇了沈枝意一眼便帶著人入了座。
陳緒這才鬆了口氣。
陳思思還拉著沈枝意不讓她動。
沈枝意見陳緒不僅沒有怪罪夜零,對著夜零竟還有幾分討好的意味,言語間還責怪自己無禮,頓時臉色難看,陳緒這是什麼意思!
“你拉著我做什麼!”沈枝意冷臉看著陳思思,心中怒意翻湧。
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她怎麼從未聽過。
“好險!”陳思思呼了一口氣,放開了沈枝意。
“沈姐姐,那位可是萬毒穀穀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你怎麼敢如此和她說話啊?”
“她還敢殺我不成?”沈枝意不屑。
陳思思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沈姐姐,你當真不知道夜穀主的身份?雖說你出身帝京名門,可那位,即便是我們的太子殿下見了也要禮讓幾分的。她可是墨臨淵淵主的親傳弟子,若她要殺你,這滿堂的人都攔不住!何況那萬毒穀,即便是我阿爹,也不敢踏入半步。”
“她剛剛是想殺你的。”
沈枝意麵色一白,她雖不太了解墨臨淵,可卻也知道墨臨淵於四國的地位之高。即便是穆溪那般出身高貴的公主,也隻能拜入墨臨淵外門。可就算是墨臨淵外門,也有著常人望之不及的尊榮。
那女人竟墨臨淵的內門弟子!若她剛剛要殺自己,這堂裏怕是真的沒人敢攔。
夜零落座後,壽宴才真正開始。
陳老太爺愛熱鬧,年老心不老,大家起初還忌憚著夜零,但見她隻是坐著和陳老太爺說話沒有其他動作,便也漸漸放開了些。
蘇景寧恭謹的站在夜零身後,抬眸小心的看了一眼顧硯安,見他斂著眉,漫不經心的和陳緒說著話,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邊,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他真沒認出自己。
蘇景餘光瞥見了殿外一閃而過的一絲光影,她眸色略沉。俯身在夜零耳旁輕語了一句,又立了一會兒,便趁著殿中酒意混亂悄無聲息的隱出了殿。
她出殿那一刻,顧硯安抬眸瞥過了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深意。
一旁的陳緒見他杯中無酒,便差侍候在旁的侍女為他添酒。
結果那侍女突然腳下一晃,竟將手中的半壺孜酒灑到了顧硯安身上,濕了他的半邊衣衫。
“混賬!連個酒都倒不好!”陳緒見狀,連忙曆聲斥責那侍女。
那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話都不敢說。
顧硯安抖了抖手上的酒漬,垂眸看了眼那侍女,沉聲道:
“無妨,陳大人不必怪罪她。”
“隻是這衣衫怕是穿不了了,不知可否在府上換一身。”
“有有有,顧大人快隨下官來。”陳緒準備親自帶他去換。
結果被顧硯安攔下了。
“大人找個人帶本官便是。”
陳緒一頓,立馬遣過一旁的侍衛,“快,帶顧大人去換身衣裳!”
那侍衛立馬上前:“顧大人這邊請。”
顧硯安朝陳緒點了點頭才隨侍衛出了門。
另一邊,蘇景寧出了殿之後就避開了主督府的侍衛,一路到了主督府後院的園子裏,在一座假山前停下。
“閣主!”
那位隱在主督府的行士突然出現在蘇景寧身後,朝她行禮。
蘇景寧斂眸,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起身。
“地牢入口在這?”
那行士警惕的四處看了一眼,才點點頭道:
“這是屬下無意間發現的暗道,另一頭連著主督府的書房,閣主隨我來。”
他上前找到了假山上一個微微凸起的石塊,按了下去。
假山裏一個可容下一個人通行的石塊緩緩打開,蘇景寧隨著他走了進去。
暗道很窄,需要彎著腰才可通行,似乎很少有人走,四處都是蛛網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