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場鬧劇,以禁衛軍押著鬧事的禦林軍下獄作為收尾。

福公公也沒放過其他鬧事的大臣。

“但凡參與鬧事的人員,都要經過拷問後才能放行。”

這是福公公的原話。

聶遠征看著幾個禁衛軍竟然走了過來,試圖上來抓他,臉色變得陰沉,“福公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咱家的話,國舅爺剛才沒聽清麼?”

福公公眉眼發怒,語氣加重,“剛才國舅爺和皇後娘娘在殿內作威作福的樣子,大家都看見了,你對陛下不敬,可是大罪,抓你下獄拷問有什麼問題?”

“我可是國舅爺!當今陛下的大舅子!你算哪根蔥,敢綁我!”

聶遠征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心裏有些慌張,麵上卻鎮定得很,試圖推開禁衛軍要走。

福公公冷笑著發令,“來人啊,把他給我綁起來!”

禁衛軍剛才還在顧忌聶遠征的身份,不敢動手,現在聽到了命令,立刻上前,三兩下就將聶遠征反手擒拿住。

聶遠征奮力掙紮,破口大罵,“放開老夫,福阿狗,你這條老閹狗,拿著陛下的雞毛當令箭,你不得好死啊!”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福公公說抓他就抓他,這讓他的麵子往哪兒擱?!

他脾氣一急,竟把福公公以前的舊名一並罵了。

雲箏有些蒙,走到顧屹寒麵前,幫他鬆綁,悄悄問,“福阿狗是福公公以前的名字?”

叫得可真隨便。

還不如叫鐵蛋呢!

顧屹寒沉默地想了想,認真地回話,“福公公以前是雜役房出身的,12歲就進宮,一直叫阿狗,後來,三十歲的時候才跟著父皇,被父皇賜名福字。”

“福阿狗這個稱呼,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

“原來是這樣的。”

雲箏點頭,想著聶遠征果然嘴賤。

聶家的人多少帶點腦癱,在這個時候罵福公公有什麼好處?

福公公臉上的冷笑,驟然消失,“還不快把他拿下押走,國舅爺撒潑,倒是和皇後娘娘如出一轍,聶家真是出息了!”

“是!”

抓了一個國舅爺,剩餘的大臣也知道自己難逃一查,幹脆束手就擒,跟著禁衛軍一並走了。

至於丞相柳先開,福公公倒沒有對他說什麼,也沒讓禁衛軍抓他。

“柳丞相,今兒這事,咱家沒拿住你的把柄,但不代表陛下醒來後不追究,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福公公輕飄飄地提點兩句。

柳先開的笑容帶了幾分感謝,“福公公一向是個好脾氣的,知道你老人家為老夫著想,但陛下若是想追責,老夫也不怕。”

他當丞相這麼多年,青玄帝交代他的事,哪一件沒辦好?

但青玄帝怎麼對他的?

聶家在二十年前,不過是寂寂無名的小家族,如今青玄帝管不住外戚,任由聶家強盛了這麼多年,將柳家死死壓在下麵。

甚至前段時間,青玄帝在禦書房召見過他,問他到底要不要廢太子。

柳先開說,如果青玄帝願意的話,他可以支持。

但思量了許久後,青玄帝怕了,隻說聶家根基深,若是廢了太子,隻怕會影響他的帝位。

柳先開看他這樣猶豫怯懦的模樣,就知道,太子是廢不了了。

不僅廢不了太子,反而會助長聶家的囂張火焰。

如今他預想到的情形,一一演變成了事實。

今日若不是有九王妃和福公公在,隻怕太子和聶家就要起事逼宮了!

柳先開忽然覺得這樣的朝堂,這樣的君王,這樣的儲君,挺沒意思的。

於是,這一次,他選擇了旁觀,不參與,也不反對。

就讓他們去鬥個夠吧!

唯一讓他覺得好的,就是九王妃和九王爺。

他記住了之前雲箏說的話,說九王爺顧屹寒,是陛下的親生血脈。

偏偏九王爺一句話都不為自己辯駁,挺身而出,及時救了陛下的命。

這樣的人品,柳先開是極為讚賞的。

隻是,九王府如今落魄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陛下以後還有什麼想法,他隻得繼續默默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