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海市最繁華的街區,大型的寫字樓和購物中心毗鄰相接。行人們腳步匆匆越過一條條斑馬線。
街邊奶茶店的服務員手裏不停,封裝、打包雙手將奶茶遞給周棉時,服務員的眼睛穿過她落在了隨意停在路邊的黑色跑車上。
好心提醒道,“小姐,這裏是不能停車的哦。小心貼條。”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雖然不知道那輛車具體的品牌和價格,可那車身逼人的氣勢無疑彰顯它高貴的血統。這樣車主怎麼會在意被貼罰單呢。
她笑笑,看著周棉點頭回應,轉身繼續處理外賣的訂單。
砰的一下,周棉把吸管利落的插在杯子裏。漫不經心的踱步來到距離停車100米的位置。左手邊不遠處有一個公交站,下班高峰等車的人很多。她麵前是海市市中心的主幹道,車水馬龍的車輛,人聲鼎沸的鬧市。
周棉的腦子有些空白,黑眼珠仿佛被籠罩了一層薄霧。周圍一切的聲音都闖不進那層薄霧裏。
她機械的低頭喝著奶茶,吸一口,嚼一會珍珠,反複如此。
她從醫院出來,電話響了,老九萬學誠的聲音字正腔圓的響徹這輛車。
\\\"棉棉,我終於找到那人了,廢了小爺三十多天的功夫,不愧是在彭老爺子身邊的高級近侍,誒!我這粥怎麼是素的啊!...\\\"
周棉聽到旁邊方桃哄人的聲音,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說正題。”
萬學誠剛得了調令回京市,現下在四九吃晚飯。他對前來伺候布菜的方桃挑挑眉,振臂一揮,大爺似的指使三四個小姑娘添湯,夾菜,倒茶。
“大概七八年就回了老家,山安市的。回去以後開了一個安保公司,還是老本行。據說生意還行。”
“叫什麼?”
“你記得沒錯,是姓宋,宋時旺。”
【宋軍官,全名叫什麼?】
宋時旺,
周棉眨眨眼,分了個神回想沈秘書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萬學誠吸了口湯麵,沒理會周棉此時的反應。他接著說,“誒,我記得七八年前,是你和彭老爺子一起遇刺的時候吧。這個宋軍官跟著老爺子很多年,怎麼出事以後被調離部隊了?”
“難不成那次事件和他有關?不能啊,事後調查的結果我們都知道,不是那s國的奸細幹的嗎?”
周棉打了轉向燈,在路邊停下來。昏暗的車內,隻有前方高處變化的紅綠燈的光亮。照進車內,明暗不清的車廂,周棉的眼神深的厲害。
“他是當時出勤任務的第二責任人,隊內處罰是降級、調外”
調外的意思是調離現在的編製,擱刑法裏就是一個死緩的處罰,晉升榮譽通通被剝奪,被調外的人基本都選擇轉崗退伍。
說起彭家的陳年舊事,萬學誠好奇的問,“第二責任人?那第一責任人是誰?”
許多故事的鏡頭被串聯在一起,狹小的車內,周棉覺得有點喘不上氣。她閉了閉眼睛回答,“是我小舅。”
周棉有兩個舅舅,大舅彭廣和,小舅彭安和。
大舅從政,小舅沿襲了彭老爺子的衣缽。從大學就進了軍校,奮鬥在第一線如今有二十多年了。
那年外公遇襲,出勤的正是小舅他們隊。他擔任部署指揮官,前線執行隊長就是宋時旺。罪魁禍首當時是s國奸細,當時聯合指揮營內部對此事高度重視,經過將近3個月的調查,最終將內部責任定位為,防控疏漏。部署漏洞和現場監察漏洞,將彭安和降級處理,3年內不得擔任指揮官,黨內警告+調任1年作為處罰。宋時旺則是降級和外派處理。
萬學誠瞪大眼睛,像是錯過一個巨大的瓜,時隔多年被突然喂了一嘴的樣子。他恍然大悟!“這就是你小舅升少校之前,突然被調到學校教了2年小兵的原因?!”
天啊嚕,他一個小小少尉聽到了長官的八卦。他連忙喝了一口名貴的老班章壓壓驚,可憐方桃一屆赫赫有名的四九經理人被萬少爺抓著不放。無奈又給他倒了兩杯茶。
周棉沒搭腔,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的敲了敲,這是她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