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正式見麵之前的一周,周棉的媽媽親自致電,問周棉要不要回西邊住兩天。

西邊隻是一個統稱,住的是這座龐大的權力中心真正掌權的那幾戶,甚至沒有準確的門牌號。

周棉的身份證上地址那一行隻潦草的寫了【京市西城區解放一路1號】

西邊大院裏通訊受管製,網絡覆蓋加密層級很多。

那件事還在查,說不定這幾天就要消息了,通信不便周棉不想回去。

“棉棉,你跟媽媽說心裏話,這個婚...”

“我沒有不願意。”

周棉知道媽媽想問什麼,彭藝格女士自己就是聯姻嫁到京市的,嫁過來的時候還沒有飛機。

京市,離海市那麼遠。她足足用了2年才適應天差地別的氣候、飲食習慣。

身居高位多年怎麼會聽不出女兒說的是【沒有不願意】而不是【我願意】

周媽媽在心裏不由得歎氣,

“齊嚴已經約了你外公,下周我們兩家見了麵,他會跟你去海市見你外公”

“您也一塊兒回去看外公嗎?”

彭女士加入京市後很少回海市,彭家和周家分屬兩方陣地,所謂王不見王。彭老爺子也不方便到京市看女兒。

“你們結婚時候能見到”

“嗯,知道了”

和齊嚴叮囑的一樣,周媽媽也對她說臨近訂婚,讓她乖乖在家不要亂跑。

“後天,白樺回國在清大演講,我想去”,周棉知道現在自己的安保級別已經快要觸到紅色警戒線,抓緊時間爭取一次外出的機會。

彭女士思忖半晌,隻說要她在外麵要聽黃秘書的安排。

周棉就差舉手發誓,連忙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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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座當天一早,周棉乘坐一輛黑色的商務轎車在清大門口停下來。後麵還跟著兩輛一模一樣的車,對麵還有一輛灰蒙蒙的越野車,坐著便衣。

“棉棉,我們是可以直接開進去的”,周爸爸的機要秘書-黃秘書在副駕聽到周棉說要自己走進去,頗有微詞。

清大不允許社會車輛入校,但這輛京A003000在京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暢通無阻。

“嗯,三輛黑黝黝的車外加一輛警車,您是想讓人知道我在這裏還是不想?”

從門口到大禮堂還要走10分鍾,周棉看了一眼手表著急的下車。

黃秘書趕忙衝對麵的便衣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混入人群跟上去。

大禮堂裏麵已經安排了他們的人,黃秘書與周棉保持2米的距離也進入了校園。

白樺在國外TOP1的投行工作,Q1的時候完成了一個千億項目的融資名聲大噪。受清大邀請回母校演講,主題是全球新興行業的融合與發展。

清大的金融專業本就是國內最好的,白樺以黑馬之姿受到金融學生的廣泛關注。

她那一單已被許多同學用在課堂討論的選題裏。

演講爆滿,學校大禮堂外緊急增添了200個臨時座椅,開放了前、中、後門,供學生們隨時進來旁聽。

離開始還有1分鍾,三個門口已經被擠的水泄不通。

周棉坐在指定的位置,所謂指定就是前後左右都是黃秘書事先安排好的便衣。這種行為多少有點對不起擠在門口進不來的同學,周棉對此有些抱歉,卻也無可奈何。

10點整,演講正式開始。

周棉看著自己的發小身穿一席得體的套裝,優雅又自信的在旗鼓聲鳴的掌聲中走上講台。上一次見麵還是18歲那歲,周棉回京,白樺出國。

這一走白樺就再也沒有回過,5年的時間兩人徹底成為了網友。

可周棉知道她的所有生活,知道她在華爾街的第一年加班到淩晨3點,打車去機場,在飛機上勉強睡上一個半小時然後又開始第二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