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心裏這麼想著,謝潯默知道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舒玄胤和陳光興不對付,各成一派。舒玄胤那邊主要是些年輕人和跟邊緣交易有關係的,陳光興——也就是這裏名義上的老大這邊,就是些‘資曆’稍老和那幫粗人了。”
楊辰熠:“啊?”他還真的什麼都沒看出來。
——不是,哥們。
——咱10月29日才來,今天也就11月2日,滿打滿算就當它四天好了。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在四天和外界以及這裏的其他人接觸幾乎為零的情況下,推出這裏分成兩派勢力的?
——你說了什麼還是你這哪個頭子說了什麼,我怎麼就該知道了?
——我靠猜嗎哥們?
楊辰熠求證一般地轉向燕徹雲,得到了燕徹雲冷冷的眼神和平淡的語氣:“嗯。”
楊辰熠:……
——好好好,你小子也知道是吧?
——感情這一窩人裏就我楊辰熠是蠢的吧?
楊辰熠暗暗地攥緊拳頭。
謝潯默又突然發問:“我是不是應該站在舒玄胤那邊?”
楊辰熠聞言,鬆開手:“?”
他想了想,認真答道:“以普遍理性而論,是這樣的。”
謝潯默繼續問:“那我是不是應該找他幫忙?”
楊辰熠有些不明就裏,但還是回答了:“如果是那種要在舒玄胤和你說的那個陳什麼之間選的話,那就是了。”
謝潯默忽而笑了。
楊辰熠不解:“有啥可笑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謝潯默用更小的聲音喃喃著。
楊辰熠:?
謝潯默沒管他:“但我沒有。我找了陳光興,也沒有告訴舒玄胤。”
楊辰熠不解地看向他。明明是可能牽扯到性命的事情,這個比他小了將近兩歲的少年卻一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知他心裏怎麼想的——恐怕是因為好成績的家夥都這樣盲目自信?
他想了想,問:“舒玄胤沒把你怎樣?”問完他有點後悔——這個問題太蠢了。
謝潯默果然用鄙夷的目光掃他一眼:“嘁,還‘沒怎樣’?明明就這樣了。”
楊辰熠:“是。是我愚了。”
謝潯默接著說:“這相當於是一個站位的問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應該站在舒玄胤那邊。”他若有所思,“但我從21年跟著他來到這裏,一直到現在——至少是我去找陳光興幫忙之前,我沒有插手這裏的任何事情,也沒有任何表態。”
楊辰熠問:“你要當中立?”
他沒否認:“差不多。我的站位對這兩派的對峙明明不重要,但好像又能影響一點東西。”
謝潯默心知肚明這“一點東西”是什麼,但他給楊辰熠解釋不清,現在的情形也不能擺明了講,會影響他這一次的布局。
楊辰熠也沒接著這個問題多問什麼,而是扯回正題上:“那你現在……直接去送死啊?”
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過這些地方勢力之間雜七雜八的禍事,但楊辰熠家裏好歹也是平京的龍頭之一,他對這些事還是有所知曉的。
謝潯默輕笑一聲,點了下頭,但又接著搖搖頭。
楊辰熠皺眉:“姓謝的你什麼意思?‘是,但不完全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