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想,許列當八成是因為破產而怨恨,才綁架了他。
隻是許列當盜取季氏的研究成果在先,季明鬆的反擊合情合理。
許列當蹲下身,認真打量地上虛弱的年輕人:“不要怪表哥,要怪就怪你老公太能幹,奪走了表哥籌謀二十年才得到的財富不說,還想追查你的身世,”
阮陽震驚的睜圓了眼睛:“身世?什麼身世?表哥又是什麼意思?”
許列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道:“不過你放心,表哥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殺人隻殺一次。”
“當年你活了下來,表哥不會再殺你。你乖乖的,等一會兒季明鬆來了,表哥殺了他,就放你走。”
阮陽顧不上之前的疑問,強撐著酸軟的胳膊,在甲板上坐起來:“季明鬆要來這裏?你用我要挾他了?你這個變態!”
許列當笑了笑,不太在意:“算是吧。”
阮陽嚐試著站起來,但他連著昏迷了好幾天,隻靠著幾針葡萄糖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征,又渴又餓又累,全身都是軟的,根本站不起來,爬到許列當身邊全力拽他的腿,想要拖倒他。
許列當抬起一隻腳,輕而易舉的踩著阮陽的胸膛,把他釘在地上。
許列當逗貓似的說:“別鬧,一會兒再暈過去,見不到你的親親好老公最後一麵可怎麼辦?聽話,消停一會兒,不然表哥要生氣了。”
遊艇在風浪中顛簸,阮陽雙手去扳壓在胸口的皮鞋,累得心悸,卻不能移動分毫。
許列當站的很穩,他的視線望向原處,神色充滿期待。
終於,在海天一色的蔚藍盡頭,出現了一線白,螺旋槳的隆隆聲越來越近。
一艘快艇轉眼間駕到遊艇附近。
無需人催,季明鬆主動攀上遊艇,許列當的人駕著快艇走了。
阮陽回頭,幾日不見,一貫英俊的男人竟然憔悴了不少,連唇色都蒼白了:“季明鬆!你快走啊!許列當要殺你!”
季明鬆盡可能不去看被踩在腳下的阮陽,對許列當說:“我來了,放他走。”
許列當搖搖頭:“我們談的可不是這個條件。如果季總改了主意,現在可以走,我願意放你走。當然,也不能讓魚餓著肚子不是,這也太殘忍了。我家香香軟軟的小表弟,以後你是見不到了,嘖嘖。”
季明鬆:“五百億現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你可以查一查,放了阮陽,我就完成你的最後一項要求,絕不反悔。”
阮陽:“不行!季明鬆我不許——”
許列當腳下一用力,阮陽被踩得說不出話來。
許列當:“不行,你們還沒哭哭啼啼的生離死別,等你死後,我家小表弟拿什麼追悼你呢?”
許列當扔了一根一次性塑料手銬,到季明鬆腳邊:“把自己綁在欄杆上。”
阮陽大喊:“季明鬆!”
季明鬆終於看向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平靜極了。
阮陽喊道:“你不許死,我不同意你死!你要是死,我也不活了,我立刻就跳進海裏,去下邊找你!”
許列當鼓掌:“好,好極了!就是這個調調,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