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套了一條雪白的平角短褲，現在已經被水打濕了，軟軟貼在身上。
阮陽長得白，所以透不出什麼肉色，隻有腿根後那處，因為跪坐著壓出一抹紅，隱隱約約透過濕了的布料顯出來。
阮陽的小腿又細又直，並在一起，被黑色大理石地麵一映，更顯得堆雪砌玉，白得晃人。
較尋常男子更纖細的腳心朝上，齊齊彎出一弧紅紗泛皺，時不時拍拍地上的水，像兩片靈巧的魚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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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陽在水汽氤氳中呆久了，有點兒缺氧，他握著水晶球，抬起另一隻手，想撐著牆站起來。
沒想到牆上結了水汽，滑不留手，眼看著阮陽就要撞到黃金纏枝吊燈的主幹上，突然一條強壯的手臂從他身後探出來，把人撈進自己懷裏。
阮陽驚呼一聲，沒來得及掙紮，剛剛撞進寬闊堅實的胸膛，就聞到了男人熟悉矜貴的木質香氣。
是季明鬆。
阮陽還在粗喘，聽到身後男人側頭在他耳邊說：“被我抓住了。”
阮陽：“啊？抓住什麼了？”
季明鬆：“書上說‘鮫人泣珠’，誠不欺我。你看著一地的明珠，不都是證據嗎？”
季明鬆從身後抱著心愛的人，有心逗他，語氣卻帶了三分霸道：“水中的小鮫人，你逃不了了，以後就把你鎖在家裏，乖乖的給我生小珍珠，好不好？”
阮陽臉上一紅，抬腳向後踩，白裏透紅的腳跟踩上了男人純黑的皮鞋。
季明鬆怕他站不穩，抱得更緊了一些。
阮陽推了兩下，沒推開，隻能就著這個姿勢說話：“不是說加班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季明鬆：“那你呢？不是說隻是做飯慶祝紀念日嗎？怎麼這樣賢惠，還做起家務了？”
季明鬆說著，握起男孩的手，抬到唇邊，輕輕親了親溫熱、泛紅的指尖，憐惜道：“這樣的粗活，為什麼親自做？就不怕我心疼嗎？”
阮陽早就下了決心，要做一個讓季明鬆滿意的愛人，但季明鬆這幾句話太親昵、愛意太濃烈了，阮陽還是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阮陽整個人被男人圈在懷裏，貼得極近，他濕淋淋的，隻套了短褲，男人卻衣著嚴整，藍寶石袖口冷冰冰反著光。
阮陽赤足踩著男人的皮鞋，左手搭在男人攬著他的臂膀上，握著水晶球的右手，被男人捉到唇邊，細細親吻。
他被困住了。
阮陽的心跳得太快，血壓一股股衝擊耳膜，讓他有些眩暈，但他沒有掙紮。
阮陽在心裏默念：我要聽話，我要讓季明鬆滿意，我要做合格的愛人。
阮陽盡可能分心，去回答男人的問題：“我……我不小心，絆在椅子上，摔了一跤，弄灑了湯，湯料拋到吊燈上去了，所以請人幫我把燈拆下來。”
衛生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地上的花灑噴著水，發出細細聲響。
季明鬆聽著懷中的人心跳，鬆開了男孩的手，笑了笑，一語道破：“是那傻貓闖了禍吧？冒名頂替，罪加一等，我得罰你。”
阮陽驚訝：“你怎麼知道？”
季明鬆不答反問：“你不問我怎麼罰你嗎？”
阮陽乖乖低頭：“子債父償，怎麼罰都行。要不，要不你打我兩下吧……”
季明鬆臉上的笑意淡了，隻是阮陽背對著他，又低著頭，所以沒看到。
過了兩三秒，季明鬆才又笑著說：“把身上的泡沫衝幹淨，換身衣服，出來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