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貴在麻袋裏大喊:“你們是誰?憑什麼抓我?這是犯法的!”
麻袋外不知道有多少隻手按住他,一雙大手死死箍住他的頭,另一雙手抻著麻繩,隔著麻袋,一圈又一圈纏進阮大貴嘴裏,勒得他再說不出話來。
一根冷硬的細鋼管,隔著麻袋,狠狠頂在阮大貴額頭上。
男人咬牙在他耳邊說:“截了老子的貨,還敢問老子是誰。老實一點,不然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阮大貴嚇得瑟瑟發抖,頂在他頭上的,不會是槍吧?
他知道,自己這是碰上硬點子了,隻是不知道這“貨”指的是什麼。他昨晚隻偷了幾部手機,應該不值得這樣大費周章,也許他們認錯人了。
對,一定是認錯人了。
阮大貴想要辯解求饒,但嘴裏繃著麻繩,說不出話,著急哼哼了兩聲,被人踹了肚子一腳,膽汁都湧上來了,再不敢動。
阮大貴想,他們既然綁了自己,肯定是還有用,要審問總要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到時候再解釋也不遲。
麵包車開了很久,阮大貴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脫臼了。
好不容易車停下來,原本以為是到了地方,沒想到是那夥人的同夥來接應,換了一輛車,繼續開,阮大貴聽著車外的聲音,感覺他們已經離開市區很久了。
那“貨”到底是什麼?
他們不會要把自己帶到荒山野嶺裏,殺人拋屍吧?
等到車終於停下來,阮大貴又渴又餓,已經有些神智模糊了。
那夥人卸貨似的把他從車上扔下來,腳上套了繩子,連著麻袋在地上拖行,上樓梯的時候也沒有抬起來,直接拖了上去。
阮大貴臉朝下,在樓梯上磕得青紫色一片,門牙也掉了一顆,鼻血混著嘴裏的血水洇透了麻袋。
他也是五十歲的人了,被這樣折騰了十幾個小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隻想跪在地上,哀求這夥英雄好漢放過自己。
終於,到了平坦的地方,他被人從麻袋裏倒出來,在塵土裏滾了一圈,嚇得眼都不敢睜:“英雄饒命啊,我真的沒拿你的貨,也沒看見你們的臉,求求你放我走吧。”
他話還沒說完,頭上又被人纏上了黑布,雙手被困在一起,高高的吊起來,隻有腳尖能碰到地麵。
聽聲音,周圍起碼圍了十來號人,阮大貴腿都軟了,竟然哭了起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沒拿什麼貨,我連貨是什麼都不知道。”
黑衣人甩開一截麻繩,在地上狠狠抽了一下,阮大貴渾身發抖。
黑衣人問:“你不說不要緊,老子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熬。老子要是你,就及早交代,等老子能把貨追回來,你的賤命,才算保住了。知道嗎!”
他前麵說的慢條斯理,每說一句,就扇阮大貴一耳光,最後三個字,卻是暴喝出來的,嚇得阮大貴當場尿了褲子。
黑衣人嫌棄的“嘖嘖”兩聲,一揮手,手下搬來一把椅子,他坐下,又使了個眼色,另外兩個手下出去,拖了早就備好一隻死豬,扔在阮大貴前麵不遠處。
一個手下蹲在死豬旁邊,麵無表情的小聲哼哼著痛,黑衣人又凶神惡煞的拷問死豬。
其他手下都沒有說話,隻賣力的揮棍毆打死豬,虎虎生風、棍棍到肉,蹲在死豬旁邊的手下,叫得特別淒慘,但越喊聲音越小,閉著眼聽上去,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
聽的阮大貴心快要跳出腔子了,這夥人這樣狠辣,卻“貨”來“貨”去,不肯說明白,這“貨”八成是毒品,也許被放進手機裏運輸,而那手機恰好被自己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