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昨天喝斷片後,那一場小小的酒瘋,除季明鬆外,隻有四位觀眾,葉超帥、小助理有單單親自去溝通過,酒店負責人又囑咐了兩名服務生,事後刪除了旋轉門附近的監控,所以阮陽酒後失態的樣子,並沒有外傳。
等吃完了早午餐,季總還沒回來,阮陽頭痛,又惦記著向季總道歉,想在客廳裏等著他開會回來。
可是酒店負責人一直勸說,讓阮陽回房先睡個午覺,說自己也有事情向季總彙報,就在這裏等候著,一見到季總回來了,他立刻就去喊阮陽。
阮陽被他半架半勸著回了客房,稀裏糊塗的躺在床上,酒店負責人還體貼的幫他拉上了窗簾,才退出去。
光線暗下來,阮陽還有些宿醉後的頭暈,還真的困得睜不開眼睛。
他縮在被褥裏,恍惚覺得房中縈繞著一股極淺淡的木質香氣,不是地板發出的氣味,更冷清、更貴重,像是季明鬆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阮陽在枕上蹭了蹭,呼吸漸漸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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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陽這一覺沒有睡得太久,剛過午後,就醒過來了。
頭痛的情況極大的緩解了,他用手搓搓臉,從枕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過一點,又把手機隨手放到床頭小櫃上,手背碰到天青色冰裂紋茶壺,一下子清醒過來。
茶壺竟然是溫熱的。
不對,這裏早上放著茶壺嗎?
阮陽想不起來了,他又伸手摸了摸茶壺,是剛好入口的溫度,壺口飄著極輕淺的熱氣,看來有人在他睡著時進來過。
阮陽剛坐起來,聽到客廳裏有壓低的腳步聲,緊接著他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季總換了一身亞麻襯衫,配一條休閑長褲,跟他平日的嚴整裝扮很不一樣,看到阮陽醒了,問:“頭還痛嗎?”
阮陽:“好多了,季總,對不起,我昨晚——”
季明鬆有些無奈的笑了:“怎麼又忘了。”
阮陽:“忘了什麼?”
季明鬆走進房間,拉開窗簾,披著一身暖融融的明亮陽光,對坐在床上的阮陽說:“季明鬆,叫我季明鬆。”
他身後的落地窗,框出一幅晴日鬆濤圖,眼前人亦挺拔如鬆,隻是眉目比枝頭簇簇鬆針更英挺,身姿比遠處的疊巒更偉岸。
這一幕不似人在畫中遊,更像是古木巨擎中走出一位神明,降在這間小小的客房裏,正對他低眉淺笑。
阮陽一時忘記了呼吸,又很快反應過來:“可昨晚不是已經演完了嗎?”
季明鬆走到床邊坐下。
阮陽向後退了退,抱著被子的手微微用力。
季明鬆看在眼裏,卻沒有站起來拉開距離,隻是溫和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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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這小東西仗著喝醉了酒,當著外人的麵對他又親又咬,占盡了便宜,自己合該收些利息,隻是坐得近一些,已經是百般克製遷就了。
其實季明鬆很想捏捏男孩的臉蛋,再問問這個小沒良心的,要怎麼樣才肯放下心防,嚐試著接納自己的追求。
季明鬆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阮陽永遠不會從他堅如鐵石的蚌殼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