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威逼,再是利誘。

現在又拿出了自己女兒當砝碼。

真的是夠夠的。

既然還要試探,奉陪就是。

“上將軍此言,恕在下不敢苟同。”

拱拱手,嬴駟麵露羞惱:“兩情相悅彌足珍貴,豈是外物所能決定?”

“在下雖然是白衣,可是上將軍怎能保證現在這個白衣今後不會有大作為?”

“身份不過天定,若有淩雲之誌,亦可改天換命!”

“上將軍僅以出身看待他人,未免太武斷了些。”

見嬴駟仍然不為所動,還是強調自己白衣身份,龐涓心裏不免直泛嘀咕。

難道,他真的不是秦君公子?

自己猜錯了?

秦國和他年紀相仿的貴族,也就一個被放逐民間的嬴駟。

再加上昨天林逸被刺殺一事,龐涓敏銳察覺到這個林逸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很有可能就是他。

不然,誰會沒事刺殺一個白衣?

秦國的那些人,也犯不上呀!

可是通過今天的談話,龐涓原本篤定的想法,又有些動搖。

不過,話問清了,事情也說清了。

接下來就該逐客,讓他從此知道斤兩了。

“啪!”

拍案而起,龐涓惱怒指向嬴駟:“一介白衣竟敢在這口出狂言,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來人!”

“將他給我趕出去!”

嬴駟聽到這話,黑著臉也跟著站了起來。

臉上帶著悲憤,嬴駟拱手說道:“不用上將軍逐客,在下自己會走!”

“不過,在下有一句話請上將軍記住。”

嘴角微微勾起,龐涓來了興趣:“什麼話?”

嬴駟臉色鐵青,咬牙低吼:“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告辭!”

說罷,嬴駟推門而出。

大步離開。

等他離開,龐涓忽然笑了。

“這小子,倒是有些誌氣。”

“黑夫!”

沉吟片刻,龐涓叫來黑夫。

“上將軍。”黑夫進屋一拜。

“可從刺客口中問出一二?”

黑夫臉上帶著懼怕,低頭回答:“刺客傷勢過重,再加上用刑,沒撐過去…死了。”

聽到這話,龐涓一冷。

問了半天,卻死了?

“不過,臨死前仆還是問出了些事情。”眼見龐涓要發飆,黑夫趕忙追加一句。

“說!”

“那人臨死前說,此次來魏國,是要刺殺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

“重要人物?”龐涓沉默不語。

想起剛剛試探林逸的那番話,龐涓不禁有些犯嘀咕。

難道,這個林逸還真是秦君公子?

自己隨口試探的話語,一語成讖?

不對!

搖搖頭,龐涓哂笑哂笑一聲。

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就像林逸他自己說的那樣,除非秦君是個瘋子,不然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公子來魏國?

更何況,秦魏還是死敵的情況下。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刺客的話也間接說明了一件事:

林逸雖然不是什麼秦君公子,身份也並不簡單。

不會是什麼黔首百姓,更不是什麼布衣。

說不定,是秦國什麼貴族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