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貴族不貴族的,龐涓並不在乎。
在乎的是,這個秦人竟敢打自己女兒的主意。
這就讓一向視龐舒為掌上明珠的龐涓,忍不了!
臉上透著幾分殺機,龐涓的聲音好似夜梟一般。
“不管你是誰,敢打舒兒的主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以手做刀往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黑夫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上將軍,要不要仆…?”
“這事兒用不著你來做,我自有安排。”負手而立,龐涓成竹在胸說道。
“諾,”黑夫擦了擦額頭冷汗,問道:“小姐那…?”
不提這事還好,提起來龐涓就來氣。
府邸內這麼多仆人,竟然看管不住龐舒,讓她能翻牆出去。
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
“增派人手看住她,不許她再出去!”
“要是再讓她跑出去,老夫打斷你的腿!”
黑夫額頭冷汗直流。
誰能想到,小姐會這麼大膽。
竟能翻牆出去?
“上將軍放心,仆一定看管好小姐,一定不會讓她再出去。”
擦著冷汗,黑夫多了句嘴,問他:“上將軍,既然要殺他,為何剛才還要放他走?”
“直接拿下不就行了?”
龐涓冷笑一聲:“你懂什麼!”
“就算要除掉他,也犯不著在府邸動手。”
“為了一個秦人,不值得髒了老夫的府邸。”
——
抱月居。
“公子,那龐涓都說什麼了?沒為難您吧?”
見嬴駟回來,田仁趕忙迎了上去。
“沒什麼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嬴駟將佩劍遞給他,安然坐下。
龐涓威逼也好,利誘也罷,說白了不過是想試探自己。
雖然起了疑心,可是短時間內還是安全的,沒什麼大事。
隻不過最近恐怕是很難見到龐舒了。
這件事倒是讓人很頭疼。
“公子,”田仁拱手一禮,甕聲說道:“昨天的刺殺來的凶險,您以為會不會和犀首說的那樣,是龐涓派的人?”
輕笑一聲,嬴駟搖搖頭:“龐涓雖然對我起了疑心,可是暫時並不會下死手。”
“最起碼,現在不會。”
“公子以為,那些刺客會是什麼人?”田仁追問。
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嬴駟猜測道:“昨天那些刺客雖然沒有說出幕後主謀,可是他們說的都是秦腔。”
“公子的意思是國內派人過來的?”田仁麵露驚訝。
“這件事尚不確定,不好說。”沉吟章句,嬴駟也拿不準。
心裏隻是隱隱約約有些猜測而已。
嬴渠梁在國內施行新法,可是得罪了不少的老氏族。
他們拿嬴渠梁和衛鞅沒辦法,說不定就會狗急跳牆。
這次的刺客又是秦人,搞不好會是那些老氏族搞的鬼。
不過,這件事並不確定。
畢竟,刺客都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
“公子,”田仁跪倒在地,抱拳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屬下鬥膽請命回國,報與國君知曉。”
“讓國君暗中調查。”
“不急,此事過一陣子再說。”
龐涓雖然放自己回來了,嬴駟卻不認為他會就這麼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