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季劄掛劍”的故事,季劄掛劍也成為如今不忘故約,誠實守信的象征,更代表著仁義禮智信;有人說還有另一層含義, 就是中原地區與吳國一帶的人們,本就同根同源,理當同體相依。我想,這也可能是他們先祖的意思吧!
女子仔細地打量著老白,突然覺得他在解釋掛劍的時候,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了,說不準他之前還是某個世家公子,隻是如今落魄了!
女子轉頭接著老白的話語:或許真如你所說的一樣!
女子將自己的佩劍輕放到側邊,然後輕輕一躍,飛掠而上,將上空的劍拔出劍鞘,之後單腳落地時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她用劍立在地麵支撐,左手撫住流血的傷口。
女子臉上冒出冷汗,本來是想一睹此劍的真容,可此時的她,看劍的欲望已被傷口的疼痛掩蓋。她使勁撫住自己的傷口,忍住不讓傷口迸裂。
老白急忙起身跑了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深衣女子喘著氣,淡然道:我緩一會就好了。
老白看著女子儼然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半扶著女子,在遲滯了一會之後,從女子手中緩緩接過那把起灰的劍,之後輕扶著女子坐在石蒲上,準備幫忙查看她的傷勢。就在這時,側邊石壁的一堵牆兩麵散開,多出來一條新的通道。
老白沒做多想,他本想撕下自己的衣服給女子包紮,但總覺得自己衣服太髒了,擔心會影響傷口,所以他隻能撕下了女子上衣手臂處的衣料來包紮傷口。本來想著撕之前詢問女子的意見,可是女子已然昏死過去,隻能先幫忙查看左肋的傷口,然後再給她傷口止血包紮,可是墓穴內藥草稀少,能用的寥寥。於是他望向了遠處的通道,又擔心像剛剛一樣,通道一關就打不開了。他索性背著她、去遠處先拿回女子的配劍,左右手各持一把劍,先往通道處趕去,在通道出口處看到有一處石縫極像劍鞘,他沒多做思索的就將那把起灰的劍插入,古墓自動關閉,他將女子放在側邊靠著石頭的一處空位。
在經過一番折騰後,女子的血終於止住了,上衣在被老白撕去了一部分後,雖然有些裸露,但畢竟是手臂部分,顯然和老白的衣衫襤褸還有些距離。要是女子醒過來了,也不至於以為是老白輕浮了;但回頭一想,畢竟傷口是他包紮的,誤會他輕浮也是正常的。
在過了幾個時辰後,已然是傍晚時間,天慢慢黑了下來。女子終於醒了,醒來四處張望,接著開始看向已經睡著的老白,本想起身查看四處,結果觸碰到傷口,疼的“呃”了一聲,把老白驚醒了。
老白趕忙過去攙扶女子,說道:你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不適?
女子右手撐著石頭,看著自己的衣衫,轉而盯向老白,此時四處噤聲,但是卻讓老白感到些許膽顫。他連忙解釋道:姑娘,是這樣的,你傷口一直在流血,那,我隻能幫你止血,但我衣裳又太髒了,所以就撕開了一點點你的上衣,沒做多看,還有你的劍,剛就幫你收著先,你拿好。
女子順勢接過小刀,然後淡然道:我姓顧,名月,顧雍的顧,月亮的月。你呢,怎麼稱呼?
看著女子無礙的樣子,老白微笑道:大家叫我老白,老子的老,白天的白。
顧月皺著眉頭,想起身,可是傷口讓她又不得不躺下休息,於是她鬆了一口氣說道:多謝了,欠你個人情。
老白露出尷尬的表情說道:不客氣,但是你傷的不輕!
顧月低頭笑道:這裏是新的出口麼?
老白回應道:你快昏過去時,這個出口就開了,想來和那把劍有關。現在這裏隻有一條小路,不知道通向何處,我看你傷的不輕,就沒敢多挪動你,擔心傷勢又嚴重了。
顧月拿出身旁的劍,說道:既然隻有一條路,我現在沒法大動,你拿著傍身。雖說你不會武功,但有了這把劍,興許還可以開路或嚇退敵人。
老白停滯了許久,然後還是把劍接了過來。
顧月盯著老白看了一下:剛我昏迷的時候沒多看。
老白低頭說道:不敢、不敢。然後馬上轉過話題:我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果子之類的,我先找找看。
顧月望向遠處立著的那把劍,隻是有些疲憊,沒做多看倒頭靠在石頭上繼續閉眼睡去。
等顧月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多了十幾顆果子。她顫顫巍巍的拿起其中一顆果子,咬著果子的時候,眉頭緊鎖,興許又是這個吃東西的小動作又牽動到了傷口。她自己挪動著身子,費勁挪動自己的位置,隻是挪動後發現石頭側邊有許多蟲子,這讓她有些哭笑不得,費力了半天想再挪回去已經全無力氣,幹脆放棄,就這麼等著老白回來。
不知過了許久,老白回到遠處,手上抱著不少樹枝,衣裳已經被紮得不成樣子,顯然是去開路了,顧月好奇道:你沒用我的配劍開路麼?你看你的衣裳!
老白把樹枝丟在一旁,簡單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眼顧月:沒事,我不擅長使劍,加之這衣服原本就已經破破爛爛的了。然後試探的說了句,需要幫忙麼?
顧月微笑道:最好了。
隻是剛挪一小步,顧月臉色就有些許發白,顯然是牽動了傷口,老白直接一把將顧月往懷中抱住,之後走往另一側空地。
顧月臉色有些嬌羞,畢竟這麼多年,哪怕是自己是練武之人,這麼和男子親密接觸也是極少,她看著有點瘦弱的老白,心裏倒是好奇的想著,這麼消瘦露骨的一個人,力氣還挺大。
在走了幾步後,老白停下腳步,將顧月輕輕放下,然後說著: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可以看到山邊上有一條藤蔓,隻是不好下山。但我沒下去多看,畢竟你有傷在身,現在沿著這條藤蔓下山肯定是行不通的。小路的盡頭是一個洞穴,我沒敢往裏麵走,估計是常年無人居住的地方或是另一塊墓地,已經是長滿荒草,可能還有蛇,到那兒路就被堵住了…。
顧月開口說道:等我傷好一些了,一起過去看看。
老白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