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不知道此事。

秦氏也是快到巳時才知道的。

林家耀沒來學堂,早上沒來吃飯,她以為謝氏不舒服了,外孫子擱家裏照看侍奉她親家。

卻聽見來大食堂做飯的女人們議論,林家出事了。

“今天一大早,聽人說老林家的江氏過世了,老三家人都沒上工,孩子也沒來學堂吧?”婦女甲小聲嘀咕。

“好像是,沒瞅著。但我看見林立春和林二秋都回來了。

她們離得不近啊!可能天剛亮就去喊來了。”婦女乙接過話。

“哎!老三林小多沒回來吧?你說她一點兒也沒享到三姑娘的福。”婦女丙惋惜不已。

“可不是嘛!跟著南公子做事,能吃虧嗎?南公子那麼大方。”乙又接了話,言語裏對南笙讚許有加,也甚是羨慕。

“我們有今天的生活,不也得了南公子的拂照嘛!”甲提高了聲音,發自內心的感激南笙。

“是啊!是啊!幹活,好好做事。”

“對啊!對!洗菜吧!”……

幾個女人的話,剛好被進來的秦氏聽見了。

“我說今個早上耀兒怎麼沒來吃飯呢?我尋思是不是親家又病了呢。

還想去看看怎麼樣?那江氏啊!不去了。”

差點兒逼死笙笙,不是,原來叫丫楠。女兒的死又與她有關,死了好,少了個禍害。

秦氏很是解氣,前所未有的心情愉悅。

真想敲鑼打鼓,放鞭炮呢!……

南笙起得挺晚,早飯是高個去大院拿的,放在門口,喊一聲,“高大人,南公子吃飯了。”

他鬱悶不堪。一個不得說真正的身份;一個不能說是女人的身份。

這兩口子,看不明白。

南笙忙了大半夜。她半夜瞅準時機,去了南笙百貨店,所有的店鋪,大批量的送貨,確保幾天的量。

她現在還要顧忌那些外國的強盜們,要四處視察一番……

她想著今天夜裏、明天夜裏,得去各個邊陲軍營戍防地走走看看。有幾天沒去,也不知各軍營能發生什麼事?

太不放心了。

就現在自己和高繼輝出的這事,就不是好兆頭。都是敵人預謀已久的。

南笙擔心的,有沒有事呢?有。但是,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一群男人,都能獨擋、解決發生的事情。

就算有閃失,不會太影響整個軍營的戍防。

況且,南笙給準備的一切,都充足富裕……

倒是京城,南笙沒料到,更是不曾想到會有大事在等她。

方老三都要瘋了!

家裏的主人程溫欣,包括在溫宅居住的幾個女孩子都失蹤了。

第一天,他沒太在意。

有時,她們會在哪裏幫忙,太晚了就留宿在那裏。

第二天,傍晚了還沒回來。他鎖上大門,去各店鋪酒樓看看……

店鋪都關門了,酒樓是有客人在的,推杯換盞,正吃得歡暢淋漓...

“方大哥,誰是程溫欣?”金木炎問方老三。

“就是你們喊的馨允姐姐。她兩天沒有消息了。”

說完,方老三惶恐得全身發抖。

金木炎也慌了,“啊?馨允姐失蹤了?好,明天大早上我會想辦法去找人。”

話是這麼說,可偌大的京城,五大城區。

無數的街道路巷,無數的鱗次櫛比的建築房屋。

城裏城外,幾十萬的百姓,還有駐防守城的官兵,加一起一百多萬人。

藏幾個人小女人再容易不過。這上哪找去啊!還沒有目標。

金木炎感覺好無力啊!

自己太渺小了。他垂頭喪氣地來回走動,仿佛這樣能想到辦法。

“木炎,我們應該去找吳大人幫忙,馨允姐可是他的未來兒媳婦啊!”這事還沒有完全公開,他們之間都知道。杜倫錦的提醒如強心劑,他一拍腦門。

“對啊!倫錦,還是你冷靜。年長者就是不同。”

“快別這麼說,我和南公子一樣大,看看人家的能力。”……

又一個清晨。

馨允和幾個小丫頭數著日子,被關住三天了,這是第三個早晨。

下雨了。也降溫了。

陰冷潮濕的天氣,本就會影響人的心情。在這座小小的院落裏,被人綁架至此,心情更是糟糕透頂。

但是,她卻不能表露。

‘這幾個孩子是妹妹交代給我,讓我教她們本事。

現在自己是她們的主心骨不能讓她們心慌。從遙遠的南方,離開父母,求學上進。

對於女子來說,已經是太不簡單啊!’

她立於門口,看著被風卷的毫無章法的雨滴,皮膚一緊,打個哆嗦。

要加衣物了。

她拖著腳上沉重的鐵鏈子,顧不得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踱步到門邊,為自救使勁地拍門叫喊,

“來人,來人!門外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