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啊!這個世界活到六十多歲寥寥無幾。

馨允擦了淚水,壓抑著情緒,聲音有些沙啞低沉,繼續道:“開始幾天,娘親沒注意到,不是爹爹,她自己也不舒服。時間久了,接觸後,她看出這人的一些習慣動作變化太大,看她的眼神不是溫情,而是欲情。也是娘親的身體不適,加之那人身上有傷,就沒有同住一個房間。

等到真正住一起了,我娘一下子就感覺到那真的不是她的相公。”

馨允的淚水啊!如海潮……不能自已。

穩定了一下情緒,南笙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拍打,“會好的,也許還有驚喜。”

馨允隻是以為南笙在寬慰自己,沒在意她說的話。

“娘親發現了他是替身,就問他我爹哪裏去了?

他說死了,在回來的路上他們遭遇山賊,銀子都在腰包裏,他護著,不讓山賊搶。

其實,爹爹是想留著那個腰包,錢他不會在乎的。那是娘親給他做的。

娘親聽到爹爹死了,就暈過去。再醒來沒見那個男人。娘親就在想,該何去何從?

她已經近五個月的身孕,為了我,她隻能留下來。

跟那人談條件,可以就這麼像夫妻一樣,做個樣子給外人看,他還用我爹的名字做官,互不幹擾,他願意再娶,那是他的事,跟我娘親無關。吃穿用度都不怠慢就好……

我娘保護了我,生下我以後,娘親被他差人監視起來。他怕娘親外出尋找爹爹或是揭發他。

其實,他也是多餘的,我那麼小,娘親不可能帶著我去冒險。

不管如何,娘親對我的要求一直很嚴,也是因為他一個縣長,所以,請了教書先生,琴師,畫師等來教授與我。

這點,我娘很是欣慰。我娘說,有一次,他喝多了,要我娘親侍奉他,娘親用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連我也拉著。一起死,果斷決絕。

他怕傳出去不好,再被人發現他替官的事,就隻好作罷。

後來他升官了,做了知州。我八歲那年,府城來了好多難民,那時他也放鬆了對我們娘倆的看管。

他又另娶兩個女人,又給他生了孩子,我娘純粹是擺設。也幸好我是女孩子,沒有爭奪什麼的威脅。但是,他也是對我很上心,想培養我,以後送去選秀,能進宮就更好了。

這次的難民,有的官員,富商等家屬都施粥安置他們。

我娘也跟那人說要出去,這樣能在大眾麵前給他撈些好印象,落個百姓愛戴的好官,名聲在外,傳出去也是好事。他居然同意了。

也是那次,我娘帶著我逃了出來。太難了,我們跟難民換了衣服,逃向難民來的地方。我娘那膽量,和妹妹有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