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有些詫異,更多的是恥辱,季明遠在胡說什麼?
“那個老男人混的歐美圈,玩起來怕是男女通吃,你也不怕得病。”
沈南枝知道人喜歡猜測,猜測一件事往自己最討厭的方向發展。
她以為自己習慣所有的猜測了。
但她看著季明遠臉上輕嘲的笑,忽然覺得心髒痛了一下。
\\\"季明遠,你想多了。\\\"
沈南枝站起來,想要離開這裏,此刻,季明遠就像是扼住她喉嚨的一雙手,她隻覺得窒息。
求生本能讓她想要逃離。
季明遠看著沈南枝的背影,眸光閃了閃。
接著,忽然伸手一把拽回了她。
他眼中的冷意褪去,被溫柔裹挾,話音軟了下來:“逗你的,看你嚇得。”
他拉著沈南枝又坐在了沙發上。
季明遠把她手裏的書奪過去丟到了一旁。
沈南枝想要站起來,季明遠卻按住了她,把她拉到了懷裏,她的眼睛更深了,唇色也愈發的紅,似乎到了19歲她還是沒停下發育,身上的任何一處都在愈發動人。
季明遠毫不克製的吻了上去。
“好幾天沒見你,都有些想你了。”
他一遍一遍吻著沈南枝,手也不安份的撫上她腰際。
沈南枝的手僵在兩邊,不敢去碰對方的衣服,想起他剛才厭惡的眼神,忽然有些不明白。
他到底是不是嫌棄自己?
如果覺得她髒,又為什麼要吻她?
季明遠察覺到了沈南枝的不專心,停了下來,對上她的眸子,忽然察覺她眼睛不似從前漂亮了,裏麵好像沒光了。
“想什麼呢?”
沈南枝忽然哀求他:“季明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
季明遠挑眉,笑的有些頑劣:“你不喜歡在書房?”
沈南枝抬眼,眼睛又亮了,季明遠眨了眨眼睛,才發現那不是亮,而是眼淚。
沈南枝竟然哭了。
她很久都沒哭過了,上一次,好像是十八歲他把她帶去酒店的那一次。
“我是說,結束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可以嗎?我想重新開始,我拿到了接下來兩年的獎學金和學費全免,我想讓媽媽不用工作,我想我自己打工養活我們,我想……”
“你想離開我?”
季明遠忽然不笑了,他背後的傷口此刻隱隱作痛,所以剛才才避開沈南枝。
但他又想如果是沈南枝冰涼的手指安撫一下也許就不會再那麼疼。
卻沒想到,沈南枝竟然說,想離開自己……
出去一趟,翅膀倒是硬了?
“沈南枝,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可不是雇傭關係。”
他給她的,可不止是母親的一份工作,他還救過她。
他的手指在她細嫩的頸部摩挲了起來,眼神變得幽暗。
“你有蘇清韻,我不想當小三……”
季明遠忽然打斷她,撫摸她的手指也用力掐住她:“我們也不是情侶關係,你連小三都算不上,在我這裏——你隻是個玩具罷了。”
一個少年用來解悶的玩具。
“我和蘇清韻可以分手,但你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和我之間就不平等,你配得上‘分手’這個詞嗎。”
他用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沈南枝一個字一個字,都聽到了腦子裏。
他說完就鬆開了她,從一旁的桌子抽屜裏拿出一根煙,點燃了,深吸了一口,吐出來的氣,帶著薄荷的香味,衝向了沈南枝。
他深呼吸幾口,努力嚐試讓尼古丁壓製自己的憤怒。
“獎學金我讓它有它就有,我讓它沒有,它一輩子都不可能到你沈南枝的頭上。”
沈南枝楞楞的聽著,某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扔掉的破布娃娃,渾身的零件都壞了。
她都忘了,自己是沒有未來的,季明遠說永遠,那就是永遠,他說明天她會滅亡,她就必須滅亡。
她的目光顫抖的像風中落葉,季明遠看著,心中有絲不忍。
他伸手,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卻在半空停下了。
\\\"別再做白日夢了。\\\"
沈南枝沒再看他,剛剛不知因為什麼燃起的生機在這一刻,又死亡了。
眼淚流不出來,藏在眼睛裏,無處發泄,越積越多,讓她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
季明遠掃興的踢開腳下的凳子,轉身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