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目瞪口呆,怎麼剛來一個瘋子,又來了一個無賴?
什麼叫以後盤纓閣必定無事,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應下,可這話的意思是他以後不僅不能找麻煩,還得保護盤纓閣,若以後出了什麼事,即便不是他做的,旁人也會認為他心懷怨念,意欲報複。
什麼人啊這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溫榮還在猶豫,他要是應下了,那他豈不是成了這盤纓閣的免費保鏢?
宋瞳笑出了聲,但轉念又發覺有些不對勁。
他怎麼知道盤纓閣是自己的?他又為什麼要幫自己?
譚囂看見宋瞳望過來,接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點頭致意。
罷了,還是先把眼下是解決好了。
她看向溫榮,不耐煩的開口:“說話啊,啞巴了?你那張放大版的豬臉在這裏,擋著我盤纓閣的風水了。”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大俠,祖宗,以以後這盤纓閣就是我家祖祠,我必定好好供奉!您看您這劍……”溫榮諂媚地舔著臉開口。
宋瞳移開劍,冷冷的開口:“帶著你的狗,滾!”
溫榮再也不敢停留,方才那感覺他不想再嚐試第二次,於是連忙爬起來帶著家丁們狼狽而逃。
聽說從那天以後完成小霸王不再霸道蠻橫了,安安穩穩的窩在自己家裏不作妖,百姓都非常感謝宋瞳這位藍衣公子。
再說回到溫榮狼狽而逃之後。
宋瞳看著溫榮帶人離開的狼狽相,雙手環胸,順便時抽出一隻手捋一下高高紮起的馬尾,上翹的眉梢要能飛到天上去,像個搶到糖吃的小孩,得意洋洋的。
外部的事兒解決了,接下來就該“內部”了。
宋瞳放下手看向譚囂,摸不清麵前這人是何意圖。她邁下台階,向他走去。
沒辦法,人家幫了自己,不管是何意圖,總歸幫忙了,多少還是應該道聲謝的。更遑論還永絕了後患。
說句實話,如果他沒有說出那句話,這溫榮以後會不會懷恨在心,伺機報複還真說不定,自己可以出頭一次,但總歸是要回京的,即便京皖接壤比鄰為伴,但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
“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助,在下感激不盡,不知公子貴姓,可否容在下請公子進屋喝口茶?”宋瞳帶著得體的笑容正視譚囂。
西成一皺眉,心下暗道不妙,主上素來關注這盤纓閣,更是想親睹閣主真容 在主上看來,知己難求。
此番他主動相邀,這……這不得,喝他個三天三夜?!
譚囂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他垂眸盯著她,眼底的笑意分明,似攏了溫和的月澤,光華流轉。
“閣主客氣了。在下……姓葉,單名一個“棲”字。”
西成暗自腹誹,瞧瞧這笑的,差點就把“卻之不恭”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還有,這不過才一個呼吸間,您居然連名兒都想好了?
“不過閣主好意,在下可能無法應下,實在是有些瑣事要處理……”
譚囂說著往前邁了一步,縮短了和宋瞳之間的距離,剛要開口繼續說,便聽宋瞳急忙道——
“那既然如此,公子還是快些去忙要事兒吧,在下就不強求了。”
宋瞳立刻喜笑顏開,那笑容好像是剛送走了一尊瘟神。
譚囂被她這反應弄得哭笑不得,這丫頭到底是心疼她的茶,還是怕他?他覺得是前者。(宋瞳:一片茶葉一兩銀子,你喝不喝?譚囂:?)
他低頭看著宋瞳,歪著頭在她耳畔意味深長的說:“後會有期。我會記著宋公……哦不,應該是宋姑娘欠我一杯茶。”
言罷,也不再磨蹭,轉身就走。
宋瞳有些驚訝的看向譚囂的背影,他居然認識自己。這個葉棲,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不凡,定然不是簡單人物,究竟是何意要幫自己?
可他似乎沒有惡意。
他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雖有人跟在他身後,但卻是敬重,無人與他並肩。很跳脫的,她莫名覺得他很孤單。
宋瞳甩甩頭,對自己說,你自己家都自顧不暇了,還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