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事已至此,您準備如何?”
徐元震和他家主上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以主上的性子,不做些什麼是不可能的。
西成經譚囂一點,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又不由得咂咂嘴。
“這嶺南王可真是厲害,胞妹徐靜在宮裏隻手遮天,說不定早就拿到了調動羽林軍的兵符了,羽林軍可以將髒水潑到昭王殿下身上,來挑撥您和他的關係,一石二鳥……不,應該是一石三鳥。”
譚囂聞言沒有說話,心裏默默冷哼。
“聽聞這皖城知府乃是有名的父母官,去看看唄。”
這知府是徐家人,徐元震和外界聯係很謹慎,譚囂費了很大勁才查到,皖城看似平平無奇,但是卻讓徐元震動作頻頻,必定有鬼。
“主上!主上……”一個暗衛跪地抱拳。
譚囂正準備動身,這聲急呼打斷了他的腳步。他看了一眼麵前的暗衛,眉頭微皺。
這人他記得,是他安排來暗中關注盤纓閣的,這是什麼情況?莫不是出事了。
“怎麼回事?”譚囂不由的開口詢問。
“主上,有大群人去盤纓閣門前鬧事,為首的那人是皖城知府的兒子,他看上了盤纓閣的一位姑娘,可是那姑娘不願,盤纓閣也不放人,拒絕了好幾次,沒想到這次居然直接來搶,看樣子來勢洶洶,已經僵持好一會兒了。”
又是知府。
之前剛到皖城,便聽說了最近發生了少女失蹤案,鬧得人心惶惶,皖城知府每日早出晚歸,為此案殫精竭慮,聽說都幾近暈倒,雖查辦已久依舊毫無成果,卻依舊感動了百姓,傳為一段佳話。
聽著傳聞他應該是一個好官,他兒子在皖城如此行事,他不管教嗎?
現在看來,真的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西成,走,咱們去看看。”
夕陽透過樹葉的縫隙撒在地上,行成斑駁的光影。蛛網上的螳螂伺機而動吞了蜘蛛,洋洋自得,卻不知在不遠處後方的樹枝上一隻黃雀冷冷的注視著。
……
盤纓閣坐落在朱雀大街最繁華的地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熱鬧至極。朱紅色的門上刷上規律的彩漆,莊重而又雅致。
就是有一群人不怎麼應景。
一群家丁模樣打扮的人把門口圍住,領頭的人在房內,旁邊兩個侍衛一副諂媚至極的模樣。門外的家丁站在那裏,來一個客人就往外趕,如此幾番下來,大白天的,這盤纓閣竟無一位客人。
譚囂讓人先別出動,自己帶著西成,悠哉悠哉的往盤纓閣走去,周圍圍觀的百姓還以為他是當家的,當即讓開一條道,跟說好了似的。
走至門前,譚囂直接無視周圍氣勢洶洶的家丁,抬腳就要邁上台階。
家丁們見自己被無視,心裏不免惱怒,當即伸手攔住,想把譚囂往後推,手即將碰到他時,西成一個高抬腿踹過去,他沒怎麼用力,但那家丁堪堪退了好幾步,差一點沒站穩。
他被踢的一愣,隨即聽到西成冰冷的警告:“把你的髒手拿開。”
刺耳的話夾雜著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又急又惱,當下不服氣,但眼神觸及西成那黑的能滴墨的臉,又怵了。
這人如此囂張,想必他那位主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但他不想如此難看,在這麼多人麵前給踹倒,他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便硬著頭皮說:“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們主子是什麼人嗎?若驚擾了他有你們好看的。”
譚囂不急不徐的開口:“哦,你們主子是誰啊?”
那家丁一見事情有轉機,以為他們怕了,便立刻直起身板。
“我們主子可是溫知府的兒子,溫榮公子。”
“小四,門外什麼情況?怎麼這麼亂?”說曹操曹操到,溫榮在旁邊侍衛的攙扶下,捧著大腹便便的肚子緩慢的走出來。
“公子,這主仆二人來鬧事,這,這是不給您麵子啊。”
溫榮不屑的看向譚囂和西成,譚囂麵色不變,反問道:“溫公子?令尊可是皖城知府溫迅?”
溫榮聽見譚囂一見自己便知自己的名字,還以為自己多有名,不由的驕傲,“你是何人呐?鬧出如此動靜是想幹什麼?”
譚囂笑眯眯地回答:“沒什麼,逛店而已。”
溫榮皺眉,“逛店?這裏不營業!”
“嗬~呸,你算哪根肥頭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怎麼不去當國師啊?”一道清亮的聲音高聲喊來,由遠及近。
人們紛紛回過頭,看著麵前的人身後跟著兩個丫鬟,身著湖碧色八幅長袍,高高豎起的馬尾迎步伐而擺動,輕風飛舞。
看這衣著打扮,又是個貴公子?打量起他的麵容來,才覺得他比尋常男子矮了點,因而又有幾分陰柔,但眉眼卻有幾分睥睨天下的神情。
譚囂眉頭一挑,心下一動,也回過頭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像羽毛拂過心頭,癢癢的,卻又隻是刹那。他好奇的打量著麵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