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順心雖然安慰了陳氏,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結果。
人心,總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預測的東西。
這一下午,陳家母女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對於每天傍晚夕陽下山時都會準時送蟬蛻來的孩子,她們除了對於賺錢的熱情外,又多了一份關於人情冷暖的期待。
在太陽下坡後,院子的門突然被敲響了,然後便迎進來第一波送蟬蛻的孩子。
領頭的正是黃大嬸家的黃致遠,他帶著一群十歲左右的男娃子,個個背上都背著背簍,裏麵正是滿當當的蟬蛻。
看到這樣的場景,楊順心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謝謝……”楊順心對著這群孩子說。
陳氏心裏也不好受,她本來中午在外麵遇到村裏的好幾個婦人,都說她帶著閨女賺了黑心錢,心裏那個氣憤和難受啊,但沒想到晚上還是有不少的娃兒送蟬蛻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對於有幾個沒出現的孩子,她也不那麼在意了。
晚上楊老三做完農活回家後,陳氏和楊順心又把事情講了一遍,楊老三頓時氣得不行,立馬要換了鞋子去找楊老大說道說道,卻被陳氏拉住了。
“你去找大哥又有啥用?大嫂到時候一句話就過去了。”陳氏說。
“啥話?啥話都不能這麼坑咱家,她還是大嫂呢,咋能做出這樣敗咱家名聲的事兒啊?這對她有啥好處啊?”
楊老三還記得當初周氏進門的時候,自己年紀也不大,周氏叫他做啥他都很聽話的去做了,後來自家老娘馮氏看到了,發了火她才沒敢再吩咐自己做事。都說長嫂如母,對於周氏,他一向是很尊敬的,但是自從自己成親後,大嫂對他這個小家就越發地過分。先前她家大丫就經常欺負兩個娃兒,後來連陳氏都敢推了,更別說她家其他兩個小子明裏舊裏地在村裏娃兒群裏排斥自家的兩個娃兒了。
陳氏拉住楊老三,安撫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曉得大嫂這個人是啥樣的,去找大哥說了,他們也最多是吵一架,那些話她都已經散播出去了,再去找大哥也沒有用的。”
看楊老三停下動作聽她說,陳氏又繼續說道,“她之前是來找過我的,說要入夥,我沒有同意,所以才出去說了那些話,但是咱家畢竟是真賺了中間的差頭,人心都是貪的,別人之前沒想,大嫂這麼一說,大家才想到,然後才有幾家沒有送蟬蛻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相信咱家的就會繼續送來,不相信咱家的不送來也沒事兒,就維持個表麵關係好了。但要以後有啥事兒要找咱的話,咱也得多思量思量了。”
“嗯,你說的對。”楊老三是個聽勸的,特別是陳氏跟他說清了就算他去找了楊老大,周氏也不過頂多被罵一頓,根本不起作用,他想清了也就冷靜了下來。“那今天有那幾家的娃子沒送來啊?咱以後也能多注意注意這些被人一說就起心思的人家,免得為了這些事兒吃了虧就不好了。”
陳氏想了想就把今天沒有送蟬蛻來的幾個娃兒說了,楊老三表示他都記住了,而楊順心也在一邊努力地記住了幾家。沒辦法,她畢竟是換了芯子的,以前的楊順心也沒怎麼出門跟村裏的娃兒一起玩過幾次,所以她記憶裏對那幾家娃也沒有什麼印象。
即便是陳氏將楊老三好好勸慰了一番,事後楊老三還是帶著一包剛收的花生,去馮氏麵前告了周氏一頓,大哥把周氏不能怎樣,但是自家老娘還是可以去拿捏周氏的,這是後話不說。
楊老三勸是被陳氏勸住了,他又看了看陳氏和楊順心,有些猶豫地說:“今天送蟬蛻來的這些人家看樣子都是相信咱的,既然是相信咱,那不如把收購的價格再提一提?咱少賺點但也安心點。”
陳氏皺著眉頭說道:“不可!呃……不可以,今天大嫂才去村裏說了咱家賺了幾倍的差價,咱如果馬上就給提價,這不就正應了大嫂的話嗎?人家還以為是咱心虛才這樣做的呢!”
楊老三有些局促地搓搓手,說道:“啊!媳婦說的對,這事兒是我想錯了。不過畢竟大家信任咱是好意,以後有機會就多關照關照大家吧,特別是黃大哥家這樣帶頭幫忙的,還有幾戶家裏比咱家還難的……”
“那還用你說。”陳氏嗔笑道。
楊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頭傻笑,連楊順心都看不得他爹的傻樣兒,直接拉了楊順意一起去廚房燒洗臉水了。
晚上睡覺後,楊順心又偷偷地進了空間裏,把當天收到的蟬蛻都放進聚寶盆複製了一遍,又存放在了儲存格裏,看著複製出來的蟬蛻,楊順心特別地有成就感,對於楊老三晚上說的以後要報答村裏那些送蟬蛻來的人家的事,也就更熱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