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熾烈的陽光慢慢變得溫和起來,涼爽的微風時不時拂上人們的臉頰,夏天就這樣悄悄過去了。
不過一個月時間,陳家收購了八百斤蟬蛻。在最初剛收蟬蛻時,蟬蛻都掛在樹上甚至是草葉上大家很好找,到了後來隨著村裏娃的腳印,蟬蛻也越來越難找了,可以說是被村裏娃們掃蕩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新出殼掛在樹上的蟬蛻外,幾乎沒有什麼漏網之魚,所以大家對蟬蛻的熱情慢慢降了下來。
還有不少心思活絡的人在去縣城趕集的時候,特意去了藥鋪碰運氣,想要少量供應藥鋪的蟬蛻。但是藥鋪掌櫃一聽是大康村的,對於這其中的彎彎拐拐也就都心知肚明了,再加上陳家送去的第一批蟬蛻後,藥效竟然要比一般的好上不少,掌櫃覺得這裏麵肯定是有加工什麼進進去炮製過才能做到的,為了維持他跟陳家的這份供應合約,掌櫃還是態度堅決地回絕了那些想要散供的人,這其中就有周氏。
在陳氏把周氏“請”出門後,周氏心裏就壓了一把火。當天晚上回家就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一肚子的不痛快在第二天跟人閑聊的時候得到了抒發。她把陳氏和楊順心說成了不要良心隻顧自己賺錢的黑心母女,她上門勸解卻被拒之門外雲雲。
看到村裏婦人因為聽了她的話,一個個氣的臉色發白後,周氏覺得心裏特別的爽快,她都忍不住去想:叫你陳氏吃獨食,這下活該你倒黴!
聊完村裏的八卦,散播完“蟬蛻黑幕”後的周氏,很是神清氣爽地回家了。
當初楊老大分家的時候,因為楊老爺子和馮氏都是跟著他的,所以家裏的地也更多一些,地裏的活兒也不少,以至於直到後來馮氏被楊老三孝敬後,找上門來指著周氏大罵“災星”時,楊老大才知道周氏做過什麼事。
不過最後周氏也沒有得到什麼嚴重的懲罰,無非是家務活更多了一些,馮氏時常盯著她,讓她偷不了懶。
“娘,你也太認慫了點吧。”楊順琴一邊坐著一邊磕著瓜子,一臉不認同地說。
周氏最近在馮氏那裏受了氣,家務活又重了不少,心裏正不舒服,再聽到楊順琴的這話,頓時炸了毛。
“你個死丫頭,還敢說你娘慫!你睜開你的死眼珠子看看,老娘整天過的啥樣的日子,你一天就躲懶,都不曉得幫你娘做點事兒,養你這麼大是來做啥的!”
楊順琴被她娘狠狠地打了幾下背,吃痛地大叫了起來。
“娘,你瘋了不是?陳家給你氣受,你就往我身上出,還有沒有道理?三嬸要是曉得了怕是牙都要笑掉了!”
被楊順琴這麼一提醒,周氏頓時停下了手來,多少還是有些不解氣地說道:“她?哼,隻怕是離哭不遠了!村裏人都不信她家了,蟬蛻自然也就不會再送,她錢沒賺著還得罪了村裏人,她一個寡母子外來貨,怕是以後在村裏腳都站不住了!”
“娘,那買賣真的有那麼多的賺頭?”楊順琴探過頭靠近周氏,小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