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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對,酒的本身也許不貴,但諸位算過沒有,從安息來這裏要走多久?整整一年哪。如果進了玉門關,隻怕酒價還得上漲。另外,你們倒是想買船,可惜這條水路上找不到賣家吧。”赤朗振振有詞,臉上居然始終保持著笑容,隻是越發讓人感到厚顏無恥。
“算了,宋公,咱們不要他的酒就是了。”方品奇憤憤不平,大聲說。
“方公子,此刻反悔來不及了。剛才忘記告訴你我的規矩,凡上船者一定得買些東西,不然換成香料也行,兩盒一金,十盒起賣。”赤朗哈哈笑著,像個十足的無賴。
“大不了我們重新上岸,反正孔雀河上天天都有船過。”
“是嗎?我們從西海出發的時候,特意探聽了一下附近商家的情況,五天以內發往樓蘭大船隻有我們一撥,剩下的就是無法載客的獨木舟了。如果諸位不怕耽擱日程,盡管下船就是,當然,前提是完成一次交易之後。”赤朗應對自如,看來早有預謀沿途斂取不義之財。
“哼,你這種卑鄙行徑和趁火打劫有什麼區別?”方品奇斥責。
“方公子,你連看望朋友的禮金都要別人代付,還有什麼顏麵在這裏大發牢騷呢。”赤朗不無嘲諷地笑道,“宋公行醫多年,馳名四方,想必早已席豐履厚,沒準兒根本不在乎這幾個花銷。”
方品奇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反唇相譏,卻被宋鈞拉住。“方公子,不必爭執了,宋某答應過你的事一定不會失信,再者也不願在旅途中多費周折。”
說著,如數取出五金,雙手遞交赤朗。
“我可以毫不還價,但必須糾正先生的論調。宋某行醫資以生計,向來不敢索求過奢,病家的謝禮隻是用來維持日常用度,即便不施一錢,也絕不會袖手不顧。所以根本不象你說的那樣積財豐厚,就連這次去往樓蘭的旅費,也是出自幾位富庶人家的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