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讓你跟老子做對,讓你跟老子作對。”
顏良將對諸葛亮的憤恨,統統都發泄在了她姐姐的身上,每一次的征伐,都仿佛要將怒火噴盡一般。
那一夜的征伐,不知過了多久才雲收雨歇,許久未承恩露的諸葛鈴,幾乎為顏良征伐的險些暈厥過去。
……
次日,天色一亮,一騎便由楚營而出,直奔鄴城南門而去。
那楚騎奔近鄴城,於馬上彎弓搭箭,“嗖”的一箭破空而出,便將那支裹有諸葛鈴親筆招降信的利箭,射向了城樓。
城頭漢卒將箭下的書信解下,卻見信封上寫著“諸葛孔明親啟”的字樣,軍卒們方知,這書信是送給他們的諸葛丞相大人的。
然而,城頭的值守的軍官,卻沒有將書信送往給諸葛亮,而是通過層層的上傳,呈給了天子劉備。
一個時辰後,皇宮。
寢宮中,皇後劉氏正服侍著劉備穿戴衣甲,劉備準備一早出宮巡視諸營,鼓舞將士士氣。
這時,陳到卻匆匆而至,將那書信雙手呈上:“陛下,城頭士卒收到楚軍射入城內的一封書信,上麵寫明是給丞相,軍卒們不敢擅自作主,便將此書呈了上來。”
楚軍給丞相的書信?
劉備神色一動,遂將那書信接過,展開來細細一看,眉頭不禁微微一凝。
“爾等都先下去吧。”劉備屏退了眾人,寢宮中,隻餘下了他與皇後劉氏。
劉氏心知書信有異,便小心翼翼問道:“陛下,信中不知都寫了些什麼?”
劉備將信合上,沉眉道:“這是孔明的姐姐,寫給孔明的招降信啊。”
劉備那語氣中,分明存有不悅之意,極善於揣測人心的劉氏,豈能看不出來。
“丞相的姐姐,莫非就是那個不知廉恥,甘願淪為顏賊玩物的諸葛鈴嗎?”劉氏言語之中,對諸葛鈴是充滿了蔑視。
劉備點了點頭。
“那這封書信,陛下打算給孔明丞相看嗎?”劉氏又問道。
劉備神色一震,這下卻陷入了猶豫不決之中。
倘若把這書信隱藏起來,不給諸葛亮看,諸葛亮聞知後,豈不是會覺得他劉備是對自己產生了猜忌。
念及於此,劉備便喃喃道:“朕若不把信給丞相,反會讓他覺得朕在猜疑他,這信還是得給他看一看。”
“可是,若是諸葛丞相看了此信,被他姐姐說得動了心,卻當如何是好?”
劉氏這擔心之語,聽得劉備是心頭猛然一震,一絲隱憂也油然而生。
“丞相對朕的忠心,應該沒那麼容易動搖吧。”劉備這句話,似乎是在自問,底氣分明有點虛。
“這可未必啊,諸葛丞相的姐姐如今是顏良的姬妾,怎麼說他們也有一層親戚關係,若真論起來,諸葛丞相跟顏良的關係,比跟陛下的還要近一些呢。”
如果說方才劉備隻是擔心的話,那劉氏這番話,則令劉備心頭大為震動。
正當這個時候,殿外禦林來報,言是諸葛丞相在外求見。
劉備遲疑了一下,遂叫劉氏先回避,自己則獨坐殿中,宣諸葛亮入內。
片刻後,諸葛亮信步而入,如往常那般,很從容的向劉備見禮。
至於劉備,也將書信之事藏在心裏,表麵上沒有任何異常。
君臣見禮已畢,劉備先問道:“丞相這一大早來見朕,必是有什麼要事吧。”
“陛下,臣這幾日權衡鄴城的形勢,深思熟慮之後,覺得我軍再集中主力,固守鄴城,已經是下下之策。”諸葛亮語氣凝重道。
“丞相何出此言呢?”劉備的神經,立時緊繃了起來。
諸葛亮站起身來,指著地圖道:“陛下請看,鄴城四周,三麵已為楚軍所占,倘若顏良再分兵攻取北麵的邯鄲城,那我軍豈不是徹底的被困死在了鄴城。”
困死鄴城!
劉備心頭一緊,看著地圖上的形勢,情緒頓時凝重起來。
“鄴城倘若隻是普通城池,被圍了沒什麼大不了,但鄴城卻是我大漢的都城,而陛下亦身係天下,倘若被困在鄴城中,與外界失去了聯係,臣隻怕大漢各地軍民就會人心瓦解,不戰而降,到那時,我大漢社稷豈非危在旦昔。”
聽到這裏,劉備已是滿臉的震怖,他這時才意識,自己正麵臨著多麼大的危險。
“丞相,那朕該怎麼辦才好?”劉備有些慌張的問道。
諸葛亮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臣以為,陛下不當身處險境,應當盡快離開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