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連你也敢冒犯朕!”情緒失控的曹丕,一時大怒,伸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郭嬛“啊”的一聲慘叫,嬌軀便被甩翻在地,花容上頓添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案前的吳質都看得呆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趕緊低頭垂首。
倒在的郭嬛卻是又驚又怕,她自嫁與曹丕後,便深受寵愛,曹丕把她當成寶貝一般,含在口中都怕話了,別說動手,就是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而今,曹丕竟然當著外臣的麵,竟是狠心的扇了她一巴掌,這如何能不叫她驚羞萬分。
“陛下~~”郭嬛委屈的哼了一聲,嬌軀伏在地上顫抖著,臉蛋上已是淚水漣漣。
曹丕這一巴掌扇過後,失控的情緒仿佛也回過神來,憤慨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看看垂首戰戰兢兢的吳質,再看看伏在地上哭泣的自家皇後,再看看地上那被濺汙的詩賦傑作,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一屁股坐倒在了龍座上。
殿中,一片惶恐與死寂。
腳步聲打破了沉默,侍從再入,將一木匣奉上,聲稱是顏良派人剛剛送往姑臧。
曹丕心頭又是一震,暗暗咬牙,喝道:“給朕拿過來。”
侍從將那木匣子奉上前來,放在了案幾上。
曹丕挺起了身子,將那木匣緩緩的打開,匣中,那張血淋淋的麵孔,漸漸的呈現於曹丕眼前。
盡管曹丕早就有所心理準備,但當他看清那張血汙的臉時,還是禁不住渾身一顫,眼中閃過無盡的恐懼。
那人頭,正是楊阜的首級。
曹丕嚇得一聲驚臆,剛剛直起來的身子,又是一屁股跌坐在了龍座上。
郭嬛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當她看到楊阜的人頭時,也不禁驚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
毫無疑問,這血淋淋的人頭,正是顏良送給他們的禮物,用來警告和恐嚇他們,再頑抗下去,下場將與楊阜一樣。
禦殿中,恐怖的氣息如瘟疫般擴散,所有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
當曹丕驚恐無助時,顏良卻在統帥著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奔姑臧城而來。
西羌軍團已覆沒,秦軍也隻餘下一萬可戰之士,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顏良前進的腳步。
數天時間裏,顏良的大軍便連破蒼鬆等武威諸城,大軍長驅直入,直抵姑臧城下。
為了防止曹丕遠遁西部,顏良在大軍前行時,就已派趙雲、鄧艾和薑維,率楚軍的輕騎,繞過姑臧城,襲取了西北麵的顯美城。
顯美城一破,就等於截斷了武威與涼州西部諸郡的聯係,曹丕放棄姑臧城,遠遁敦煌諸郡的希望,就此破滅。
曹丕沒有料到,顏良的用兵之速如此之快,自己還未及做決斷時,通往敦煌的道路就已被切斷。
無路可退之下,曹丕隻能將所有的兵馬,都龜縮在了姑臧城中,企圖據城自守。
時年夏,顏良的七萬大軍,完成了對姑臧城的包圍。
圍城已畢,顏良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一麵向城中射書誘降,一麵促督後方,命將大批的破城炮送往姑臧城。
破城炮體積巨大,穿越大片荒涼之地送往姑臧一線,自然非是易事,尚需一些時日。
顏良卻也不急,反正曹丕已成甕中之鱉,顏良大可喝著小酒,坐待他的破城利器抵達。
顏良悠哉,被困的曹丕,日子卻極為艱難。
涼州本就是貧瘠之地,姑臧城雖為都城,但內中所屯糧草並不甚多,如今一下子湧入數萬張嘴來,曹丕的糧草負擔可想而知。
如今再加上大勢已去,城中四處彌漫著絕望著的情緒,人心惶惶,軍隊士氣低落之極。
盡管顏良遲遲沒有攻城,但曹丕卻早已心急如焚,整日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深受著煎熬折磨。
曹丕知道他無力回天,他也曾想過開城投降,做一個亡國之君。
但每一次,當曹丕下決心投降時,他就不自覺的想到了孫權、劉琮、劉璋,那些投降顏良諸侯們的慘烈下場。
曹丕很清楚,殘暴如顏良,就算自己投降了,也絕不會給自己一條生路。
隻怕,他曹丕的下場,比孫權等人更為慘烈。
就這樣,曹丕就在降與不降的苦惱著苟延殘喘,隻希望能多熬一天是一天。
這一天,曹丕的殘喘終於到頭。
在一個灰暗的早晨,曹丕接到了他不想麵對的急報:
八萬楚軍已盡集城外,四百門破炮城瞄準了姑臧城,楚軍最後的進攻,馬上將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