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饒命,我乃是受曹丕欺騙才會與陛下你作對,如今我已知錯,願率羌族臣服於陛下,請陛下饒命。”
徹裏吉嚇破了膽,再也撐不住所謂的尊嚴,當場就向顏良伏首求降。
顏良卻冷哼一聲:“你殺了朕那麼多大楚軍民,想一句認錯就了事,真是蠢不可及,朕告訴你,從你入侵我大楚之時起,你和你的那些胡虜部下,就已經注定死路一條。”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徹裏吉驚恐難當,拚命的叩首求饒。
顏良卻賴得多看他一眼,隻冷冷的一拂手。
“虜狗,去死吧!”周倉大罵著,親手將徹裏吉拎起,如拖死狗一般拖往了帳外。
於是,楊阜和徹裏吉二人,相繼便被處死。
楊阜還算運氣好,隻是被斬了首級而已,那徹裏吉卻為五馬分屍,死的極為慘烈。
顏良處死此二人,斬殺了近三萬的羌軍俘虜,當天便叫文醜起兵,率兩萬步騎一路殺向羌人聚居地。
於此同時,顏良則在破羌城休整兩日,隨後親率八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折返北上,殺奔姑臧城而去。
當顏良挾著羌軍之威,揮師北上時,一騎秦國的細作,已將這驚天的噩報,飛馬送往了姑臧城。
……
姑臧城,皇宮。
禦書房之中,曹丕正在提筆作詩,興致悠然自得。
案幾上擺的不再在珍貴的書帛,而是曹丕從楚國境內走私來的竹紙。
皇後郭嬛則陪伴在側,不時端茶奉水。
曹丕一番揮墨,賦詩已成,雙手負於胸前,饒有興致的欣賞自己的傑作。
“陛下這一首詩賦,當真是曼妙無雙,堪稱當世極品呀。”郭嬛禁不住讚歎道。
曹丕麵露得意,卻問道:“朕這首詩,比之子植如何?”
曹丕所旨的子植,正是那被他遺棄,死於漢帝之手的曹植。
他這個弟弟自幼才華絕豔,極有文采,就連曹操也極為讚賞,論才學,曹丕在他那位弟弟麵前,一向是抬不起頭的。
“陛下此詩,遠勝於子植。”郭嬛毫不猶豫的讚道。
曹丕臉上的得意愈盛,將那未幹的墨跡捧起,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那般自信的神情,仿佛曹丕已堅信,自己的詩才的確已超過了他那已死的弟弟。
“子植若在,也會對朕甘拜下風吧。”曹丕手捧著自己的傑作,滿臉的自信與得意。
郭嬛又笑盈盈道:“陛下不光是詩才絕世,武略亦是當世無二,將來超越先帝,率大秦將士奪取天下,必也不在話下。”
聽著妻子的恭維,曹丕是越發的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是何等的自信得意。
正當這時,殿外侍從匆匆而入,聲稱太尉吳質,有緊急之事在外求見。
“傳他進來吧。”曹丕目光依然不離自己的傑作。
片刻後,吳質匆匆而入,滿臉的沉重,曹丕卻並沒有看到。
“啟稟陛下,西平郡有緊急軍情送到。”吳質沉聲道。
曹丕隻微微點了點頭,“是不是羌人的鐵車兵,又大敗顏賊了?”
此前楊阜曾給曹丕發回過消息,聲稱徹裏吉的鐵車兵極是厲害,顏良連戰連敗無計可施。
那個時候,曹丕便徹底放闊了心,對羌兵的戰鬥力深信不疑,如今聽聞西平郡有急報來,自然而然的就以為必是羌軍大勝。
那吳質卻用沙啞的聲音,默默道:“數日前,顏良設計大敗羌軍,斬殺七萬羌軍,羌王徹裏吉被殺,楊阜也……為顏良所害。”
大殿中,瞬時間一片死寂。
曹丕手捧的那幅傑手,脫手而落,飄落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郭嬛,亦是身形一震,手中所端的茶杯,險些就跌落出去。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曹丕猛抬起頭,驚愕的衝著吳質大叫。
吳質嚇了一跳,隻得按下心神,用悲悲切切的語氣,將顏良如何挖坑設伏,將七萬羌國鐵車兵一網打盡的過程,默默的道了出來。
當吳質說完時,曹丕整個人已僵硬在了那裏,當此盛夏之際,他卻感到無比的寒酷,一顆脆弱的心兒,都仿佛要冰碎一般。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顏賊竟然連鐵車兵也能破,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啊?”曹丕驚恐到了極點,雙手抱頭自語,已是有些語無倫次。
“陛下冷靜些。”郭嬛秀眉暗凝,試圖上前相勸。
曹丕卻有點情緒失控,猛的將手一揮,將上前攙扶的郭嬛推開。
這一推不發緊,郭嬛手中的茶杯濺落,茶水濺了曹丕一身,連同他地上那方幹的傑作,也一並濺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