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當先一逃,幾千號曹軍的抵抗意誌,旋即土崩瓦解,驚恐的他們是望風而退。
甘寧戟舞如風,所過之處,人頭與鮮血在漫天狂飛,片刻間,便揮軍殺上了小平津敵營。
輾殺上岸的楚軍,如饑餓的野獸一般,幾乎兵不血刃的攻下敵營後,依舊血腥未盡,追隨著甘寧繼續向南狂追。
夏侯楙卻拋下他的士卒,沒命的向著幾裏外的小平津關狂逃。
那小平津關據芒山衝要,關城上尚有五百駐軍,夏侯楙便想若能活著逃上關城,便可據險而守,再向不遠的洛陽城,請求夏侯惇的援助。
夏侯楙正自狂奔,眼看著小平津關就在不遠處,心下暗鬆了口氣。
豈料,正自暗中慶幸時,驀聽得地動山搖之聲,震天而響,斜刺裏處,一隊騎兵如風一般衝殺而至。
當先那員女將,手持方天畫戟,威風淩淩,正是呂玲綺。
原來,顏良得知小平津的守將,乃是夏侯楙時,便知這個紈絝子弟,但見戰事有敗,必會望風而潰。
顏良為了不讓夏侯楙逃往小平津關,便在甘寧先鋒軍攻岸之時,命呂玲綺於另一處河灘,率一千輕騎登陸,繞往渡口之南去阻擊夏侯楙。
心懷複仇怒火的呂玲綺,一路狂奔,終於是趕在關前裏許之地,截住了敗潰的曹軍。
“殺——”呂玲綺怒嘯一聲,如虎狼一般紮進了羊群。
她飛縱著手中的方天畫戟,無情的斬殺著那些驚潰的曹卒,將對曹操的複仇怒火,統統發泄在這些驚慌的敵兵身上。
她的身後,一千神行騎的騎兵,如利箭般貫穿曹軍潰兵,往來的輾殺敵卒。
鐵蹄所過處,如一支沾血的畫筆,在曠野之上,肆意的塗抹著赤色的血腥。
夏侯楙嚇破了膽。
他雖身居將軍之位,但生平卻從未上過戰場,甚至,連鮮血是什麼樣子,他都未見過。
如今,初次交戰,便遇上如此殘暴強大的對手,身前身後上演的血淋淋的一幕,早就將這位二世祖嚇得是魂飛破散。
驚恐之極的夏侯楙,隻顧馬不停蹄的狂逃,甚至忘記了自己叫什麼。
斜向處,呂玲綺卻已如狂風般殺來,殺紅了眼的她,早就注意到了眾曹軍騎兵環護那員敵將。
呂玲綺知道,那年輕的無能的敵將,必然就是夏侯楙了。
夏侯氏和曹氏一樣,統統都是該死之徒!
複仇的怒火,如火山般噴湧而出,呂玲綺長嘯一聲,縱馬舞戟,直殺向夏侯楙。
驚恐的夏侯楙,眼見一員女將,威不可擋的向自己殺來,不禁嚇到驚叫:“快給本將擋住那賤人,擋住住她啊——”
左右親兵雖也惶恐,但將令難違,數騎人馬斜向迎擊而上。
呂玲綺嘴角含著冷笑,如視土雞瓦狗一般,縱騎如風而至,在那些敵騎還未看清她如何出手中,手中方天畫戟,已如電光般連出三招。
淒厲之極的慘叫聲驟起,三名敵騎的胸口,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戳出三個鬥大的窟窿。
飛灑的血霧中,呂玲綺濺雨而過,方天畫戟遞出,直取夏侯楙項上人頭。
夏侯楙驚恐萬狀,萬不想楚軍中,竟有武力如此強勁的女將,千鈞之際,急是回刀相擋。
夏侯楙之父雖武藝當世一流,隻可惜他這二世祖平日卻養尊處優,家傳的刀法學得其父十分之一都不及,又如何是呂玲綺的對手。
但見血影一晃,夏侯楙手中的刀還未遞出時,他那擎刀之臂,已從腋部齊齊的被斬臂。
“啊——”斷臂的夏侯楙,慘叫一聲,身子一斜,便從馬上栽倒了下去。
呂玲綺也不收馬,諾大的一騎,順勢從落地的夏侯楙身上踏過,馬蹄狠狠的踩中了夏侯楙的左小腿上。
但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這位二世祖右臂方被斬落,左腿又被無情的踩碎。
夏侯楙痛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狗兒一樣,痛得是“嗷嗷”直叫,滿地的滾來滾去。
從他身上踏過的呂玲綺,撥馬轉身而回,勒馬於夏侯楙的跟前,冷眼俯視著地上打滾的夏侯楙,眼眸中閃爍著複仇的痛快之色。
“來人啊,把這廝綁了,交手大王處置。”呂玲綺冷喝一聲。
幾名騎士躍下馬來,幾下便將夏侯楙綁了起來。
“賤人,你竟敢這般對老子,我父不會放過你的,賤人——”從未受過丁點痛苦的夏侯楙,痛得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如那紈絝子弟一般,破口大罵了起來。
呂玲綺眉頭一凝,手中的方天畫戟,毫不猶豫的再度劃出。
噗哧——
畫戟的戟鋒,毫不留情的從夏侯楙的嘴巴掃過,瞬間將他的嘴角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