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得馬謖這麼一提,顏良倒是忽然想起,這沙摩柯的確是員猛將,演義中的此人,似乎還曾殺了身染疾病的甘寧。
這樣一員猛將,倘若能為我所用的話……
顏良思緒翻轉,腦海中隱隱約約已產生了一個念頭。
周倉見得馬謖如此盛讚一個蠻子,卻是有點不以為然,冷哼道:“這什麼沙摩柯的,縱然武藝過人又如何,他再強難道還能強得過主公不成?”
馬謖忙道:“沙摩柯自然是遠不及主公,但如今我方大敵乃東吳,倘若一味用強,在平定五溪蠻上徒耗兵力,豈非是顯得有些得不償失。”
聽得這番話,顏良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奇才,不禁是愈加刮目相看。
“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的大局觀,這個馬謖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隻可惜,曆史上的諸葛亮不會用人,把這樣一個奇才,生生的給毀了……”
暗自欣賞之際,顏良欣然道:“馬謖所言之極,此番南征,正是要減少無謂的損失。馬謖,你可有何良策?”
“謖倒是有一計,或許可助主公一臂之力。”馬謖麵露幾分詭笑,似乎早有“預謀”。
顏良興趣大作,便是洗耳靜聽。
馬謖便將自己的計策,諉諉的道了出來。
顏良聽罷,目光又往那武陵一帶的地圖上掃視了半晌,仔細的分析馬謖的計策,漸漸的,顏良那刀鋒般的眼眸中,也流露出幾分得詭笑。
馬謖跟著又道:“屬下此計,雖算不上是什麼絕頂妙計,但料想對付那沙摩柯足矣。”
顏良負手而立,沉眉靜思了片刻,欣然道:“此計甚好,很好,就照你的計策辦吧,咱們就給沙摩柯這班蠻人,好好的上一課,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漢家的兵法之妙。”
……
兩天後,臨沅城外。
武陵郡乃偏僻之郡,作為郡治所在的臨沅城也並不算什麼大城。
此刻,這座臨水而建的城池四周,布滿了蠻軍的營寨,那各式各樣書著奇怪圖案的旗幟,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一般。
兩萬五溪蠻軍,將這座武陵郡治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帳之中,那名身形魁梧,披頭散發的蠻族首領,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粗野之氣,腰間別著的那柄刻有骷髏柄的寶刀,幽幽反射著寒光。
此時的沙摩柯,正一臉猙獰,充血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地圖。
沙摩柯很不爽。
區區一座臨沅城,城中不過兩千戰鬥力低下的郡兵,卻生生的擋住了他兩萬雄兵的猛攻,而且一抵就是整整十天。
沙摩柯想不通,城中那個漢人太守廖立,究竟是有什麼過人的手段,竟然用兩千廢材郡兵,苦苦抵擋住了他兩萬五溪勇士的狂攻。
腳步聲響起,一名蠻兵入帳。
“大王,那個叫邢道榮的漢兒將軍來了。”
沙摩柯精神頓時一振,擺手道:“還稟報什麼,快把邢道將軍請進來。”
蠻兵出帳,過不得多久,一名身長七尺,身形雄健的武將步入了帳中,此人,正是武陵名將邢道榮。
這邢道榮原本武陵郡都尉,當年顏良平定荊南之時,武陵太守投降,這邢道榮不願歸順顏良,便自帶幾百部曲逃往了武陵山一帶,占山為寇。
沙摩柯受吳人重賄,起兵反叛後,知道邢道榮熟悉臨沅一帶地形,便派人往武陵山中邀邢道榮率眾前來助戰。
如今,就在沙摩柯攻城不下的時候,邢道榮終於趕到。
一見邢道榮,沙摩柯如遇救星,哈哈笑道:“邢道將軍,你終於來了,本王可是等你等的好辛苦。”
邢道榮拱手笑道:“榮聞知大王起兵反顏,已是馬不停蹄趕來會盟,生恐遲了一步呀。”
“不遲不遲,將軍來得正好,來呀,拿酒來。”
沙摩柯興情大好,當即拿蠻兵拿酒來,二人殺牛宰羊,進行了簡單的盟誓,約定共同對付顏良。
盟約已定,沙摩柯遂叫擺下酒宴,盛懷的招待他的這位盟友。
幾壇好酒下肚之後,沙摩柯開始向邢道榮大吐苦水,言是這臨沅城久攻不下,實在是不爽。
“聽聞邢道將軍曾為武陵都尉,想必對這臨沅城十分的熟悉,不知將軍可有何妙策,助本王破城?”沙摩柯問道。
邢道榮聽罷,哈哈一笑,臉上流露出不屑,豪然道:“這又有何難,榮有一計,管叫大王不消一兵一卒便可攻破臨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