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越豈敢……隻是……那黃忠……屬下……”
蒯越吞吞吐吐,不如如何來推拖。
顏良也不待他回應,便擺手道:“既是如此,那就這麼決定了,異度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本將就派人護送你上路去桂陽,本將等著你的好消息。”
“主公——”
蒯越大急,欲要再言時,周倉卻已喝令左右將他“請”出去。
蒯越方一被屏退,徐庶便從後堂轉了出去。
“元直,你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當真也是夠狠的。”顏良感慨道。
徐庶卻淡淡一笑,“方今亂世,欲成大事必要用非常手段,若一味拘泥於婦人之仁,終究隻會為強者所滅。”
顏良也隻是感慨而已,這其中的道理他又何嚐不知,當下便微微點頭,深以為然。
“如今長沙已平,武陵、零陵二郡不足為患,主公隻需各遣一將前去征討,相信不數日就可平定。倒是黃忠那一路人馬,尚有些不易對付,隻怕主公還要親自征討,順便再將桂陽郡一並攻取。”
針對著如今荊南的形勢,徐庶做出了建議。
提及黃忠,顏良卻有不同的想法,便道:“黃漢升不過一支孤軍,若強行剿滅自不在話下,不過本將很欣賞這員老將的武藝和用兵之能,如果能夠收降他的話,自然是最好。”
徐庶捋須凝眉,暗自沉思起來。
半晌後,徐庶嘴角掠起一絲笑意,“庶自入臨湘後已打聽過,那黃忠在臨湘中尚留有一子,名為黃敘。此子體弱多病,又是黃忠獨子,主公若想敢降這老將,倒不妨從這黃敘身上做些文章。”
聽得黃敘之名,腦海裏那些沉埋的曆史記憶,不禁悄然浮現起來。
顏良依稀記得史書上似乎提到過,黃忠在荊州為劉表效力期間,本有一獨子名敘,因是體弱多病而亡,故而黃忠無後。
如今聽徐庶提到這黃敘,顏良方知史書所載非虛。
“這個黃敘還活著麼……”
顏良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卻是想起了什麼,便道:“元直,你可記得當初攻破江陵之時,歸降的劉氏舊臣中,是否有一個叫作張仲景之人。”
徐庶不知顏良為何會突有些問,一時有些不解。
想了一想,徐庶道:“主公所說此人叫作張機,確為劉表舊臣,據聞此人醫術高超,劉表能死撐許久才死,還多虧了此人。”
果然如此。
顏良微微點頭,遂道:“很好,你就速派人去將這張仲景請來長沙,本將正是用到他的時候。”
徐庶愣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顏良這是要借張仲景的醫術,給這個體弱多病的黃敘治病,以此來為招降黃忠做鋪墊。
“主公當真是細心,庶這就去辦。”徐庶笑著稱讚,拱手而退。
顏良步下階來,走到門口,目光望向了南麵,口中喃喃笑道:“黃漢升,蜀漢五虎大將之一,你終究是難逃本將的手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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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
軍帳之中,老將黃忠正盯著案上地圖,默默的出神。
他的眉宇之中閃爍著陰霾,不時還會捋須一聲輕歎,惆悵盡顯臉上。
十幾日前,正深入桂陽,所向披靡的他,突然接到劉琦的命令,聲稱顏良大軍來襲,命他急速率軍回援。
大驚之下的黃忠,急是率軍馬不停蹄的趕往長沙。
然而,當他兵馬趕至衡陽城時,卻驚聞臨湘已破,黃祖隕命的消息。
臨湘城破,意味著劉氏最後的垂死掙紮失敗,黃忠遂不敢再率軍北上,隻駐軍於衡陽靜觀其變,並派人北上去打聽消息。
很快,黃忠就聽到了一個令他更震驚的消息:
劉琦死了!
而且是被主動投降的蒯越親手所殺害!
劉琦的完蛋,並沒讓黃忠有過多的傷心,但蒯越這個可恥之徒的殺主行徑,卻讓黃忠憤慨之極。
嗵~~
那鐵拳狠狠的擊在了案上,恨色滿麵的黃忠,咬牙罵道:“這蒯越受劉景升如此信任,卻竟做出這殺害舊主之舉,當真是不知羞恥,禽獸不如。”
左右諸將,皆是附合大罵。
怒罵半晌後,一副將卻道:“老將軍,如今長沙已失,我軍已是進退兩難,糧草也將耗盡,一下步該當如何是好,老將軍還得速做決斷。”
黃忠陷入了沉默。
正當這時,帳外一親軍入內,拱手道:“啟稟主公,營外有人自稱叫作蒯越,奉了顏良之命前來求見將軍。”
蒯越?
聽到這個名字,黃忠的臉色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