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卻搖頭道:“夏口雖有兵馬兩萬之多,但多為旱軍,水上交戰,縱然全部拉上戰場也無大用。”
顏良想想也是,想當年曹操幾十萬大軍南下,赤壁之戰時,靠的還不是荊州那幾萬歸降的水軍。
“興霸所言甚是,但不知你打算如何禦敵,是戰,還是守。”
甘寧沉眉深思半晌,口吐很幹脆的吐出了一個字: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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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
這座荊州新的治所,如今已然易主。
城頭上的那麵“劉”字大旗依然飄揚,但州府大堂的上位端坐那人,卻已換了麵孔。
身披甲胃,端坐在那裏的劉琦,目光俯視著大堂,一向和和氣氣的臉龐,此時也湧動著幾分傲然。
荊州牧之位,終於到了我的手上。
被壓製了多少年,隱忍了多少年,此時此刻那些積蓄已久的怨氣,終於得到了宣泄。
高居上位的劉琦,此時當真是春風得意之極。
劉琦那得意的目光掃向了階下那些灰頭土臉的群吏,那些人大多是擁立劉琮的舊臣,如今形勢逆轉,江山易主時,卻果斷的選擇了拋棄劉琮,歸降於江陵城新的主人。
劉琦打心眼裏厭惡這些牆頭草,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劉家坐擁荊州的根基,全在於階前這些世家大族。
此刻,作為勝利者的他,卻仍得克製住複仇的心理,用博大的胸懷來寬恕這些歸降的牆頭草們。
劉琦鄙夷的目光,停留在了蒯越的身上。
幾天之前,走投無路的劉琮,決意北逃當陽,向顏良求援,麾下群臣,除了蔡瑁之外,追隨者寥寥無幾。
作為擁立劉琮的始作俑者,蒯越卻選擇留下歸降,不禁讓劉琦感到有些意外。
“蒯異度,你怎麼不跟著劉琮那廝一起北逃呢?”劉琦語氣中毫不掩飾著鄙意。
蒯越不慌不忙,拱手道:“無論前事如何,越效忠的隻有劉氏,如今二公子卻要背叛先公遺誌,和顏良死敵同流合汙,越自然是寧可留下來,等著被大公子處置,也絕不會做背叛劉氏這等不忠不義之舉。”
蒯越這番說得極是高明,即使他先前跟自己作對,但人家有著忠於劉氏的大義所在,劉琦若是對蒯越報複懲罰,倒是顯得自己薄待忠臣了。
劉琦冷哼了一聲,心中暗諷蒯越奸滑,麵上卻又無可奈何。
當下劉琦隻好將蒯越等一番降臣安撫了一番,警告他們休要再生異心,要一力的扶持新主,方才屏退眾人。
眾降吏退盡後,大堂上隻餘下黃祖等幾個信任之臣,這時,一直在耳室傍聽的諸葛亮,方才輕搖著羽扇走了出來。
“大公子此舉,既顯示了容人之量,又安撫了荊襄世族的人心,一舉兩得,做得很好。”
諸葛亮笑著讚揚劉琦。
劉琦下得階下來,拱手道:“若無孔明兄謀劃,琦焉能有今日,故琦想委以孔明兄別駕之職,助琦打理荊州政務,還請孔明兄莫要推辭。”
此前諸葛亮為劉琦出謀劃策,皆是以朋友的身份,劉琦眼下這是要征辟諸葛亮,正式請他出仕。
前者為朋友,後者為主臣,身份一變化,責任也就大不相同。
“亮乃山野閑人一個,閑散慣了,略施些小計便罷,讓我來處置政務,嗬嗬,隻怕會誤了大公子的正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