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別在我麵前傲嬌(1 / 2)

午後時分,戰鬥結束。

夏口城的五千守軍,三千被斬殺,一千多投降,唯有不到一千的長江水營之敵僥幸逃脫,向著上遊逃去。

半日的時間裏,顏良便占據了這座控製著長江和漢水兩大水係的軍事要塞。

奪取夏口之後,顏良旋即下令分兵攻取江夏所屬沿江重要諸縣,同時又令甘寧修整夏口兩麵的水營,以為下一步的抵擋黃祖軍的反撲做準備。

布局之時,清點戰場,顏良方才知甘寧臨陣斬殺了黃祖大將蘇飛,而被他自己一槍射落水中的那倒黴孩子,竟還是黃祖的長子黃射。

顏良立時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利用下的奇貨。

傍晚時分,諸事分派已畢,顏良高坐太守府的大堂上,傳令將黃射押解上來。

不多時,灰頭土臉的黃射,便被連拖帶架的押進了大堂。

倒黴的黃射肩上還有一個洞,隻被粗粗的包紮過,每走一步都牽動著傷口,讓他痛得忍不住微微咧嘴。

入得堂中,黃射瞪視著顏良,那樣子一看便知心中充滿了憤怨。

“來人啊,給黃將軍看座。”

顏良的態度比對待劉琮和袁譚時溫和了不少,想這黃射好歹跟妻子黃月英是一族之人,自己這先禮後兵也算給妻子一個麵子,倘若黃射不識趣的話,那就另說了。

黃射想起顏良給他父親的書信,想起了父親所述跟他單騎會麵時的情景。

各種跡象表明,顏良對其父黃祖還是十分尊敬的,再看著當前顏良和氣的態度,黃射便想這匹夫定是畏於自家父親的威名,方才對自己不敢失禮。

一想到這些,黃射心中便安穩了許多,眉宇間轉眼又恢複了幾分黃家大公子的從容。

“顏將軍,你前番還書信往來,說敬仰我父威名,想與我江夏和平相處,今日卻為何出爾反爾,公然出兵襲我城池。”

黃射的言語中,竟然還有幾分質疑的口氣。

旁邊的周倉頓時怒了,當場就欲想上前給他一頓胖揍,見得顏良沒有示下,方才不敢輕舉妄動。

顏良卻笑了一笑,“我對黃老將軍自然是敬仰的,不過你們的新州牧派人來襄陽,聲稱黃老將軍是叛賊,請本將發兵相助,討平江夏。本將既與景升先公是為盟友,如今景升先公屍骨未寒,本將怎麼忍心就背棄盟約,故而隻好發兵攻取夏口。”

亂世拚的是誰的拳頭硬,不過奇怪的是,就是在這樣一個武力主導一切的時代,諸侯們往往還是喜歡給自己軍事行為掛上一塊遮羞布,美其名曰“師出有名”。

強如袁紹,擁有著絕對實力,在出兵滅曹之前,還要發布一道討曹檄文,以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發兵的“正義性”。

顏良對於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虛偽手段,深為不屑,不過如今既要利用黃射,那也隻好把這塊遮羞布拿出來,滿足一下黃射所謂的道德觀。

聽得顏良乃是奉了劉琮所請,黃射的氣焰一下子矮了半截。

畢竟劉琮是在劉表的靈前繼位,按照傳統的法理,無論他們有多麼懷疑劉表遺命的真實性,也改變不了劉琮是法理上荊州牧的事實。

這就如同董卓借太後之命,廢少帝而立獻帝,盡管諸侯們都知道這是董卓脅迫所為,但除了袁紹之外的大部分諸侯,卻不得不承認獻帝的合法性。

“先公的遺命是讓大公子繼承州牧之位,是蒯越和蔡瑁篡改了先公遺命,我父起兵,隻是維護先公的遺命,怎能算是反叛。”

黃射也不去想顏良所言真實性,心虛之下,反而為自己狡辯起來。

顏良心中暗自嘲笑,心說你黃家父子還有臉笑老子是武夫,就你們這點政治覺悟,你們也配。

心中嘲諷時,顏良麵上卻是一歎,“沒想到蒯越和蔡瑁二人竟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敢篡改劉公遺命,這麼說來,本將倒是被劉琮那廝蒙騙了不成?”

聽得此言,黃射的臉上立時湧起興奮,連連稱是。

看他那滿臉希望的樣子,竟似以為顏良會幡然醒悟,然後乖乖的把到手的夏口城拱手奉還一般。

感歎之後,顏良的表情忽然肅然起來,“劉琮不孝,根本不配繼承劉公的遺產,本將身為劉公的盟友,豈能眼睜睜的坐視故友的基業,落於那不孝之子手裏,看來劉公的基業,隻能由本將這個盟友代為接管了。”

黃射的臉色大變,卻不想顏良竟出此言。

未等黃射開口,顏良又道:“既是如此,那眼下就有勞黃將軍寫一封信給令尊,向他陳明本將的善意,請他率軍前來歸順本將吧。”

直到此時,黃射才弄清楚了顏良的真正意圖。

什麼受了劉琮所請,什麼盟友之情,根本都是借口,顏良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