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剛剛歸順顏良不久,而胡車兒又與他是同鄉,他自也不想看到胡車兒與顏良的老部下結仇。
顏良卻淡淡一笑,“本將說了自有主張,先生就不必再擔心,來,咱們溫酒一杯,好好觀看一場精彩的比武。”
說著,顏良便自斟一杯,津津有味的閑品起來,儼然沒有一絲的擔心。
賈詡無奈,隻好心懷不安的靜觀其變。
擂鼓聲起,校場肅殺之意彌漫。
周倉暴喝一聲,拍馬舞刀當先殺出。
赤膀的胡車兒,喉間滾出一聲低嘯,亦縱馬舞刀迎上。
兩個虎熊之士,轉眼間便已戰成一團。
層層疊疊的刀影如流光般四射,金屬交鳴之聲嗡嗡入耳。
轉眼間二十招走過,那二人名雖比武,心卻恨不得要對方的命,一上手就擺出拚命的架勢,招招皆是必殺之勢,隻將圍觀的將士看得膽戰心驚。
周倉是親眼見識過顏良如何收拾了胡車兒的那場戰鬥,他深知胡車兒怪力強悍,故交手之時有意避實就虛,妄圖以刀法上的優勢取勝。
然而,四十招一過,周倉卻驚詫的發現,自己竟是漸落了下風。
將台上觀戰的顏良,臉上掠過一絲笑,周倉落了下風,正是他意料之中。
要知馬戰廝殺,比的不僅是刀法的精湛,馬術的優劣對勝負也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胡車兒乃西涼漢子,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馬術之精,自然是遠勝於周倉。
他舞刀激戰之際,更可以從容靈活的馭馬騰挪,不斷的變換著身法,仗著這馬術的優勢,再加上強悍的力量,自然是很快占了上風。
周倉想仿效顏良的戰法,但他卻忘了顏良乃是騎將出身,騎術之精遠勝於他。
那胡車兒一占上風,信心大作,一刀接一刀瘋狂的攻來。
周倉心中暗暗叫苦,方知自己是小看了這西涼蠻子,不想這廝竟然如此了得。
此時的周倉,對取勝已不抱希望,隻能苦苦的支撐,希望能夠熬過一百合。
獵獵刀風中,二人交手已過八十合。
胡車兒雖占上風,但他的實力到底跟周倉是在同一水準,就算有優勢,想要取勝周倉隻怕也得幾百回之後才有希望。
轉眼之間,二十合走過,監戰官趕緊鳴鑼,聲音比試結束。
周倉如蒙大赦,急是撥馬跳出戰團,而胡車兒雖有不甘,卻又不敢違抗顏良之命,隻得收刀駐馬,不敢再戰。
“這西涼蠻子確有幾分本事,若再戰下去,隻怕我還會輸給他。”
“這姓周的能挺這麼久,倒也不算是草包。”
二人氣喘籲籲的瞪著對方,目光雖然仇視,但比先前已緩和不少,反而添了幾分暗讚。
將台上的賈詡暗鬆了一口氣,不禁為顏良的判斷力所折服。
隻是,看著那二將虎視對方的樣子,這位毒士的臉上心中卻又暗忖:“我倒要看看我們這位子義將軍,如何化解這二將之間的敵視……”
顏良卻不急不忙的飲下一杯酒,然後才慢吞吞的起身走上將台邊。
他各掃那二將一眼,朗聲問:“這比也比過了,你二人可服了對方?”
話音方落,胡車兒便大叫道:“我不服,將軍,末將請求再戰,這回不要設上限,末將定能勝他。”
“再戰便再戰,我還怕你不成。”
周倉也跟著大叫,不過底氣卻顯得沒有胡車兒那麼足。
顏良微微點了點,“既然你二人這麼想打,那本將就容你們再戰一場。”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變色。
“還要再戰?顏將軍,你到底什麼意思?”賈詡同樣一臉驚疑,實在摸不清顏良心中所想。
校場下的胡車兒卻是大為興奮,得意的瞅了周倉一眼,心想再打一場,老子定能勝了你。
周倉雖然一臉硬氣,心裏邊卻暗暗叫苦。
正當眾人驚喜不一時,顏良卻又高聲道:“再看一場馬戰太過乏味,這一次,本將要看你們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