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鎮三江碑(1 / 2)

“慕雲兮也來了?”宋子熙剛從宿醉中蘇醒,昔日浪天冒險團與搜查官先生在血影穀把酒言歡一幕,讓他記憶猶新,“三教庭審之後,他如願成為一名鑒罪官,整天忙於各類訴訟業務,怎麼會有空過來?”

“皆因湙舒不服判決,向廷刑府申請上訴。”邵嫣把水盆放在宋子熙麵前,“結果顯而易見,全城無人願意替他辯護,隻好請來國外的鑒罪官——慕雲兮搭乘的航班於今日申時抵達帕爾蘭城。”

宋子熙用毛巾擦了擦臉:“我們好久沒見了,要不要派幾個人過去接他?”

邵嫣摸了摸眼鏡框,正聲提醒道:“你忘啦?昨天我們答應過尹彥,擇日讓安瑞蒂給我們介紹新的委托人,還有……午時將在帕爾村外召開郫澤渠奠基儀式。”她看向靠近窗邊床位上淩亂的被褥,“尹彥見叫不醒你,早已先行一步了。”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人多,三件事可以在同一天完成。”宋子熙起身揉了揉腦門,“這樣,你和薛少陵、林瑤昔前往空港接機,江刃飛、王昭林、裴邱三人一起去廷刑府。”他邊說邊穿好鞋襪,“至於我……難得與水工大人相識一場,不能不賞臉。”

說罷,宋子熙依次敲開了另外三間客房,征求了其他冒險團成員的意見,見眾人並無異議,他叫來兩輛馬車,乘坐其中一輛趕往帕爾村。

“江兄,我們也走吧,別發呆了!”王昭林拍了拍江刃飛的肩膀,坐上另一輛,與剩餘同伴們揮手告別。

路上,裴邱多次問起江刃飛在廷刑府打工的感受,對方卻沉默不語,完全不複往日那般健談,俊秀的臉龐盡顯清冷,略帶一些憔悴。

昨夜晚宴,尹彥一句無心之言,讓江刃飛輾轉難眠,與他住在同一間客房裏的裴邱,豈會不知他心中有難言之隱。

至於是什麼?隻能由烏澤利諾來評判,戰神乃正義的化身,表現為一個男性形象,頭戴一頂金冠,肩扛一柄寶劍,左手拿著一對天平,下麵橫飾帶上的人物浮雕,象征著廣大人民群眾對正義的追求。

在廷刑府的庭院處,便有這樣一座雕像,駐足於此的人們無不感受到法律的威嚴和神聖,連車夫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還有曾經與無數罪犯作鬥爭的前搜查官江刃飛,等到巡備隊長現身迎接,他才回過神,在趙義引路下,進入辦公樓內。

廷長辦公室位於三樓走廊盡頭,自從郭胤明死後,房間裏的東西未曾動過,牆壁上掛著激勵性的字畫,簡潔的工作台上擺放著一盆綠植,還有一張遺像。照片中的郭胤明沒有蓄胡子,看起來非常年輕,身穿黑色法袍,拍攝背景據說是幽蘭季府正門。

“季家以園藝而聞名天下,他們栽種的花卉、草木品種繁多,久負盛名。”趙義向江刃飛講述道,“然而他們家財萬貫的好日子止於一夜殺戮,凶手的作案手法極為高明,死者身上沒有傷口,排除中毒等死亡原因。”他為久坐於沙發上的王昭林和裴邱倒滿茶水,“季家滅門慘案成為一宗十六年未破的詭異懸案,事過境遷之後,漸漸被人們所淡忘,直到洪水意外衝出一塊石碑。”

江刃飛的目光停留在一張刻有碑文的照片上,久久不願還給趙義。

“鎮三江碑,又名赦冥功德碑。”趙義輕拭唇邊的水漬,向他們述說此碑的來曆,“上麵記載著江氏三兄弟,於崔瑟琳進行的璨盈祭之後,對郫澤水患的一次成功治理,在三人齊心協力之下,那年沒有發生冥潮現象,帕爾蘭城民為感其恩,為他們立碑於護城河畔。”

“這塊石碑原本立於城外,為何會埋在季家遺址內?”王昭林撓了撓頭發,把另一張照片遞給裴邱。

“因為雙方是親家,季家有兩個女兒,婚配給了江家兩兄弟。”隻聽一陣敲門聲,安瑞蒂上穿白色緊身襯衣,下著黑色長靴和性感絲襪,走到趙義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此案十有八九跟赦冥江家有關,你應該直接把江洺熠抓來審問,而不是派我到葬劍山莊暗中調查。”趙義略微不滿道,“外界會誤以為我們畏懼四大世家的勢力,麵對強權不敢伸張正義。”

“僅憑滿腔熱情,無視法律規則,隻會導致更壞的結果。”安瑞蒂悄悄換了一下翹腳的方向,端起茶杯,“刑事立案必須要有證據,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了。”

“說起來簡單,真要實施的話,可謂是困難重重。”趙義雙手揉了揉臉頰,“我修為低微,你要我以什麼樣的身份?才不會打草驚蛇?”

安瑞蒂用眼神暗示並排坐在沙發上的三名浪天冒險團成員,趙義就是他們要找的委托人:“你以歸還鎮三江碑為由,拜訪葬劍山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