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的名字叫沈芳璃(1 / 2)

不像那位大師兄,總是惹她生氣,每次有需要用到楚俞珩的時候,他都不在。

莫失劍在榫木園遇過一位神秘男子,但他成為葬劍山莊弟子時間較晚,與江念苳所思念之人平生素未謀麵。

江念苳隻好拜托今天負責巡山的弟子,讓他們打探楚俞珩的下落,她一直等到晌午,才從春兒口中得知,有人在距離郫山百裏遠的森林中,發現了那幫天鯤教徒的屍體。

想來天鯤教也算是千年大派,其教眾落得如此下場,實乃惡有惡報,某些葬劍山莊弟子應該引以為戒,比如嶽冰箐。別以為昨日申時發生的私鬥之事,終夏峰首座不追究便可高枕無憂,江念苳還聽說母親為此登門拜訪懷涼殿,至今未歸。

等待溫柔一刀落下的過程最為難受,江念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臆想自己可能會受到的各種處罰,譬如在七香閣內禁足十日,期間不準她在鏡子前綻妝成花,隻能穿本派規定的綢衫,必須親自動手下廚等等。

對於懶癌症晚期的江念苳來說,母親若不讓她下山,比死更難受,她都懶得去死,活著見到嶽冰箐那張怏怏不樂的臉不好麼?不過依玉婉嵋護犢子的性子,嶽冰箐也許會逃過一劫,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望著梳妝台上的胭脂盒,江念苳心生一條毒計,以餐盤上的蓮子羹冷了,需要重新加熱為由前往廚房,借口研究新菜譜支開春兒後,從櫥櫃中翻出一包辣椒粉,把盒裏的胭脂粉倒掉一半,另一半與辣椒粉混合。

正當江念苳尋思著如何把胭脂盒送到嶽冰箐手中之時,火爐旁的地磚底部傳來一陣熟悉的人聲,她蹲下身子,依次敲了敲四個磚角,腦海中浮現出她和大師兄年少時,機緣巧合之下,找到這條密道的經過。

江念苳每次因犯錯被母親罰關禁閉,都會叫春兒易容成自己,帶上楚俞珩偷跑到帕爾蘭城裏玩,那時大師兄待她可好了,會毫不吝嗇地給她買各種好吃的、好看的。如今她隻不過想要買一條秋天穿的裙子,可到現在竟無半點消息。

從扶梯頂端探出腦袋之人正是楚俞珩,他身後背著一個膚白如玉,楊柳細腰的天蠻族女人,此女暈厥已久,滿身血汙,卻不失黛眉朱唇,百媚千嬌之態,讓人忍不住吟詩一首。

有道是:“血染之蓮催人淚,紅顏薄命見者憐。”

可惡,這句詩用在玉婉嵋身上還差不多,她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怎配使用?

“好哇!大師兄,前幾日聽說你人在帕蘭境內,我就好奇為何不敢從正門回歸師門,原來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江念苳使勁跺了跺腳,戟指怒目,“氣煞我也,兩個月前我爹令你到諏華村尋名劍,我讓你順帶買一條翠蘿裙,你忘了倒也罷,竟敢勾搭別的女人,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

楚俞珩一言不發,絲毫不理會江念苳的咒罵,直到把那女人抱到床上,才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喘著粗氣解釋道:“師妹,你誤會了,我把此女從死人堆中救出,是為了有朝一日讓她替你解悶。”

“我有春兒了,不需要別的丫鬟。”江念苳冷哼一聲,不屑道,“她連賣身契都沒簽,我娘能同意才怪。”

“此事千萬不能告訴師娘,否則此女會被當作天鯤教餘孽,趕出葬劍山莊。”

“你跟她又不熟,怎會推斷出她跟天鯤教無關?”江念苳接過楚俞珩遞來的毛巾,聞了聞上邊的血腥味,“難道……那些人全都死在她手裏?”

“等她醒來,你自個去問唄。”楚俞珩端出臉盆洗了洗手,“我要到穗陽殿一趟,回稟師命,就不陪你了。”

“爹娘雙忙,一個在義思穀內閉關,一個在懷涼殿做客,兩人你誰都見不著。”江念苳一笑,假怒道,“媳婦昨天被人欺負了,你管不管?”

說罷,江念苳述說了嶽冰箐與她劍鬥的起因。

“女人之間的事,我不便插手。”楚俞珩從衣兜中掏出江念苳裝有辣椒粉的胭脂盒,“你若有心致歉,親手相送更好。”

“欸……沒有愛了。”江念苳嘟噥道,“一點小事,你都不肯為我去做。”

“沒有好處的事我才不做,而且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楚俞珩微微頷首道,“上次叫我去錄籍閣偷《陽綏秘籍》,要不是錄書桓替我求情,我就被你爹逐出師門了。”

江念苳親昵地拉著楚俞珩,把他的手指壓在胭脂盒上:“沒事的,整個葬劍山莊誰人不知你是我爹未來的女婿,在惹你之前,嶽冰箐不得好好掂量。”

楚俞珩歎了口氣說道:“唉,那我就勉為其難,相信你最後一次。”

“你這話說得,搞得我整天騙你似的。”江念苳吩咐完,笑著把楚俞珩推出門外,“快走吧!到時對嶽冰箐禮貌一點。”